发如瀑。
叶挽不知怎么的就哑然了,期待了几个月的见面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现,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对面的红衣男子静静的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查的微微颤抖。他含情的眸光就像是化不开的浓稠血液,仅仅的黏连着那软弱无力坐在榻上的新娘。他也从未见过叶挽打扮的如此慎重的模样,她不仅仅是与白色相称,同样的也十分适合这浓烈的大红之色。
艳红的嫁衣如火,衬的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的透明起来。还有那张与平日大不相同的呆愣表情,和额角突突跳动的紧张青筋,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
就差一点点……如果自己再晚来一会儿……褚洄那两道飞斜入鬓的浓眉此时紧紧的锁在一起,心脏不知是害怕还是欢快的突突跳动着。他想了想措辞,难耐哑声道:“挽挽,对不起,我来晚了。”
从前无论是什么场合,叶挽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过这般情绪失控的状态。
无论是在什么生与死面临眼前的危急关头,她都没有过今日这十中一二的害怕和紧张。自负胆大妄为,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正常的人。也会担心自己有所失去,也会害怕未知,也会因为褚洄不在身边而感到紧张。
她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一般,满腹的委屈在瞬间就涌了上来。那化着妆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闪着璀璨的光,有盈盈水汽慢慢升腾上来:“你……”叶挽哽咽着说了一个字就忍不住想要站起身来扑进那个日思夜想的怀抱里。
只是药力未除,还没等她站起就腿一软,不自知的朝下栽去。
不过她没有半点担忧,因为褚洄就在这里。
果然,只是一瞬间,叶挽就被褚洄捞在了怀里,抱了个满当。头上沉重的顶冠珠玉因着动作碰撞,发出了“叮当”的声响,桌面烛火微晃一下,似乎是在与环佩相应和。
褚洄只觉得心里一块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狠狠擦撞着,叶挽给他的印象素来都是胆大妄为又恣意嚣张,还从未看到她这般弱不禁风像是个博古架上一件易碎的瓷器,带着风一吹就倒的软糯。
他顺脚将昏死过去的元炯踢远了一些,将叶挽捞起抱到床上。
那双无力又倔强的手死死的拉着他的衣襟,再也不愿意放开。
“挽挽……”褚洄心疼的喊了一声,“不要怕,我在这儿。”天知道她一个人在西秦,举目皆是陌生的情况之下经历了什么。“我在这儿,不要怕。”他低沉如古钟的嗓音带着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