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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赐娴瞅了眼他身后的乌篷船,清清嗓子:“不了吧,我不冷……”

她的神情三分尴尬七分谨慎,正与许如清所料一般,开始退避“徐善”了。陆时卿该为此感到高兴,可瞧见她这仿佛大受打击的模样,竟是于心不忍,生出了想宽慰她的冲动。

他默默咬着后槽牙忍住了。

毕竟这宽慰一出口,不单膈应师母,也膈应自己,还会陷已故的师长于不义。

良久后,他解释道:“是徐某有些畏寒,县主如不介意,可否借您马车小坐?”

元赐娴低而短促地“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先生请。”

她说完便转身,当先往马车所停的路口走去,一路疾步在前。

这脸丢大了,她竟误以为徐善是在关切她。

陆时卿看她这急匆匆的背影,心又软了,上前几步,咳了一声道:“县主出门也该多添些衣裳。”

元赐娴微微一愣,倒不是因他这句话感到奇怪,而是他的那声咳嗽,叫她觉得跟陆时卿很是相似。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当初与陆时卿在一起,她时不时惦记徐善,如今与徐善在一起,却又想起陆时卿。

她这是得了什么毛病啊。

元赐娴赶紧收拢了遐思,道:“多谢先生关切。”

两人走了长长一段路,一前一后入了宽绰的马车,元赐娴斟了盏茶,递给陆时卿,客气道:“先生畏寒就喝点热茶吧。”

陆时卿却并未伸手去接。

他深知这趟回京后,掩藏身份一事必然较从前困难得多,毕竟元赐娴已相当熟悉他。

马车内再宽绰,比之外头也是逼仄的,他的手长得又白又好看,此前南下一路肯定给她留了相当鲜明的印象。他不能露馅。

见他不接,元赐娴就将茶瓯搁在他面前,讪讪收回了手。

她突然记起方才在乌篷船里瞧见的热酒。

徐善来元府赴宴时,曾说他不擅饮酒。但到底是他不擅饮酒,还是因了曾经酒后的一段过往,便不愿再与旁的女子共饮?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见她神情略几分尴尬,陆时卿又忍不住做得太绝了,补救道:“多谢县主,徐某晚些时候再喝吧。”

她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县主昨日在口信中提及有事与徐某相商,还请问是何事?”

提到正事,元赐娴就不再拘束退避了,忙道:“哦,是这样,我随陆侍郎在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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