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水榭中心,而四面岸上的敞轩里都是乐人,这边奏乐,那边舞蹈,等停了,另一头还有一展歌喉的舞姬……
阎亨是苟晞身边最得用的幕僚之一,下人和士兵们并不是很敢拦他,所以他直接闯到了水榭边,见苟晞竟腐烂至此,气得连连跺脚。
他叫来士兵,“将船撑过来,我要过去面见将军。”
士兵不敢阻拦,撑船将阎亨送了过去。
苟晞看见他就皱了皱眉,将头瞥到一旁去,问道:“先生不是病了吗,怎么来了这里?”
阎亨就没因为生病告过假,这不过是苟晞让他“生病”留在家中罢了,他压下怒火,先说正事,“将军,今日一早赵仲舆派护卫护送沉如辉、曹平等四人离开,不知要去往何处,要做何事。”
苟晞想了想,没想起来这是谁,就问道:“他们是谁?”
阎亨深吸一口气道:“沉如辉是司农寺卿,曹平是水部掾史……”
“农事和水利,赵仲舆是尚书令,他指派这两个部门的人做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何必过于在意?”
“可他们拖家带口,还带着不少行李,显然是要离开郓城啊,将军,我怀疑他是要把人送去洛阳赵含章处,我们此时应该去把人拦住……”
“将军,”有一个校尉捧着一盒子的折子上水榭,跪地道:“这是前两日送来的折子,这里面就有赵尚书调遣沉如辉等人的折子。”
苟晞伸手,校尉立即把折子找出来恭敬地递上去。
苟晞翻了翻,啪的一声将折子合起来后丢在阎亨脚边,“阎亨,等哪天赵仲舆要动我手下的兵,或者接触陛下身边的侍卫时,你再来告诉我吧,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必过于计较。”
他道:“赵仲舆是尚书令,他拿着朝廷的俸禄总要为朝廷做事,派出两个小官巡查地方农事和水利,劝课农桑有什么可禀报的?”
阎亨弯腰捡起折子看了一遍,然后面无表情的合上折子,微微垂眼看向榻上的苟晞,“将军,这是两天前的折子,而您到现在都不处理,赵仲舆也不等您批复就把人给调出去,您就不怕有一日他处理更大的国事也不经您的同意吗?”
苟晞自傲的道:“他敢吗?就是他敢,他又指挥得动本将和陛下身边的人吗?阎先生,我看你就是老了,所以才总这么疑心疑鬼,来人,送阎先生回去好好养病。”
“是!”校尉立即上前抓住阎亨的手臂,用力的把他往船上拽,压在他耳边低声道:“阎先生,末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