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先不说,纸张背后的供应商问题,就说这户房的白册消耗,那是搬来一箱就没一箱。
户房里有一个算一个,从这里搬回家去的白纸,只怕够子孙三代用三辈子了。
这些纸,全是用县衙财政买的。
赵鸣鸣不止一次的听他们主簿和县令抱怨,说县衙消耗的白纸太多,成本太高;
她也不止一次的在户房前面看到来讨债的纸坊管事,明明是县衙欠纸坊的钱,纸坊的管事却要卑躬屈膝的讨要欠款,最后欠钱的成了大爷。
赵鸣鸣重新去领白册,这一次她不是一箱一箱的往回搬了,她就领了十册,各分给范连音和祖道重三册,自己拿上四册,领了笔墨就出门。
因为她有点刺头,所以户房里的吏员们排斥她,将最苦最远的几个乡村都分给了她。
范连音和祖道重作为新人,分到的地方也不好,距离她的地方不远。
衙门有规定,统计人口和财产,每次都需要两个以上的吏员同行,否则数据不做准。
所以他们三个干脆就约在了一起行动。
三人带上新领的白册下乡去,这一去,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三人回去准备了不少干粮,又自己带了一些粮食,这才拉着自己的马下乡去。
县衙对他们的离开不以为然,三个小刺头,刚入行,自以为正义,却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
他们不就多用了点纸吗?
又不是多用了钱。
赵鸣鸣骑在马上,和范连音祖道重道:“我好无能,连一个户房都管不住,更不要说管整个国家了,难怪阿娘让我下基层历练。”
范连音道:“这怎么能怪太女?身份使然,您不是上位者,他们自不会听您的。”
“不错,”赵鸣鸣握着缰绳道:“所以,我要做他们的头!不过,就算现在我不是户房主簿,我也要把这股风气刹住,”
范连音连连点头,“我听太女的!”
祖道重也点头。
赵鸣鸣道:“我们先把手上的差事办好,等我们从乡下回来,哼!”
她的上司是主簿,要入他的眼,首先得把当下最要紧的全国人口、财产清查工作做好。
只有走到主簿面前,在他那里挂上了号,才好对户房,甚至是县衙的风气下手。
当然,她也可以直接越过主簿、县令、郡守等一干上司,直接向朝廷提出整顿吏治的建议,但那样一来就成了从上往下,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