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谷主。”
白影身后闪出来一道黑影,恭恭敬敬地叫着。
扭头,元缺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回,一边淡冷地吩咐着:“替我备热水,我要清洗一下。”
“是。”
那道黑影小心地看了元缺身上的白衣一眼,恭敬地应下。
元缺走了几步又改变了方向,往另外一间房走去,他去的那间房并没有关门,房里也亮着烛火,有数条人影在灯火下晃动着。他走到了房前,轻咳一声,数道人影马上就自动站到了一边去,让他径直走到了床前。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却冒着冷汗,似是极其痛苦的样子。
“少谷主,凌青的伤极重。”站在床边的一个男子低低地说着,向来冷沉的黑眸里流露出了担心。
夜千泽在狂怒之下,就像个疯子一般,杀气重重,他们几个人根本就拦不住,凌青还被夜千泽重伤砸入了少谷主的房里。
元缺没有说话,夜千泽发怒的时候,连他几乎都抵挡不住,他还记得他因为意外地袭了寒初蓝的胸,夜千泽知道后,半夜持剑到杨府砍他的手,在他的手没有受伤之前,夜千泽明显不敌他了,依旧死缠下去,直到他的手被夜千泽划伤之后,夜千泽才肯离去。元缺知道一个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可以逼出他潜伏在体内的全部力量。夜千泽最大的软肋便是寒初蓝,有了这个软肋,夜千泽想潇洒自如是不可能的,但因为有了这个软肋,往往也会让夜千泽成为一个最可怕的敌人。
想到寒初蓝,元缺忽然心里涩涩地笑着,她,何偿不是他的软肋了?
“少谷主,凌青会不会……”那个男子应该是和凌青感情最好吧,元缺还没有说话,他忍不住又担心地说了一句。
元缺望了他一眼,他连忙噤声,但对凌青的担心怎么掩都掩不住。元缺在床前坐下,伸手就替凌青把脉,半响,他松开了手自怀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又吩咐着刚才说话的男子:“凌广,倒杯水来。”
凌广赶紧倒来了一杯温水,元缺接过水,把药丸塞进凌青的嘴里,又把凌青扶起来,温水送到凌青的嘴边,让凌青喝水。凌青喝过水后,他才把杯子递给凌广,淡冷地吩咐着:“你们先到外面去,我替凌青疗伤。”
凌广忍不住说道:“少谷子,让属下来吧。少谷主刚才与那人周旋了那么长时间,也累了。”
元缺只是撇了凌广一眼,凌广又不敢多说话了,与其他人一起安安静静地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