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杏黄衣裙的姑娘言笑晏晏地走到她面前。
她的身子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头皮一阵发麻。当初便是这女子毫不留情将十根银针插入她的手指的。
进来的人正是立秋,立秋脸上是甜美的笑容,温度却未曾达到眼底。对她而言,伤害到她家姑娘的便是她最大的仇人。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要那么做的。”王婆子重复着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语。
立秋莞尔一笑,将一个荷包和一个长命锁丢在她面前。
荷包是王婆子亲自绣给张寡妇的,一针一线都蕴藏着她对女儿的心疼和慈爱。长命锁也是王婆子用自己偷偷积攒的银子,让城里的银饰店打造的,她还特地拿去慈安寺前面开光过。
王婆子一见到这两个熟悉的东西,呜咽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手紧紧抓着这两样东西,老泪横流,“他们在哪里?”
王婆子看上去再可怜,立秋也不会同情她一丝一毫。她冷冷道:“他们现在自然还活着。”
“不过你也真是狠心啊,养了几十年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甚至还想借着我们的手害了他们。”王婆子那名义上的儿子和孙子,基本都在云府的掌控之中。
王婆子做出这种事,她那儿子王永波自然也没讨得了好。倘若云府狠毒一点,保不齐就将气发泄在他们身上了。
王婆子手紧紧抓着那荷包和长命锁,听了立秋的话,眼中却喷溅出仇恨的火花,“王永波那样的贱种也敢顶替我女儿我的身份!若不是他的话,我的女儿哪里会遭受那些苦难。”
王婆子最恨的除了王永波,另外便是她那死去的丈夫了。
“当初我生雅儿难产,昏睡了三天后才醒来。那死鬼告诉我我生的是一个男儿。他却私下将我的雅儿抱走,将他和外头贱人生的贱种抱来,顶替我孩子的身份。我这些年来,将那贱种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着。我那可怜的女人,却被那贱人卖去当暗娼。”
“凭什么他们的儿子几十年来顺风顺水的,我的女儿却得遭遇这些苦难。”
一想到自己将贱种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含辛茹苦抚养,王婆子恨得睚眦欲裂,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女儿和外孙落入立秋手中的缘故,或许是这些话已经在她心中积攒了好久,王婆子这回可谓是知无不言,发泄着这许久的怨恨。
立秋看着她的表情,毫不怀疑倘若她丈夫和那女人还活着,她会毫不犹豫捅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