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云穆同当初孟家的灭门有关?这、这怎么可能?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艰难地开口。
“误会?”孟良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我调查这件事十多年,若没有确定的证据,我哪里会动手。”
他眼睛因为恨意而发红,“我刚刚亲自问了他,他也承认了这件事。”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长辈等人皆在一夜之间被人杀死,孟良便恨不得再冲过去将云穆大卸八块。那满目的鲜血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梦魇。
怎么可能放得下?放下这上下近百条的人命。
云夕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大块的石头,沉甸甸的难受。倘若连云穆都亲口承认了这件事,那就不是所谓的误会陷害了。她终究不是孟家人,无法深刻体验孟良的心情,却可以理解。
更让她难受的是云深自己的父亲却是杀死外祖一家的凶手,这让云深情何以堪?他如何还能够面对云穆。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是云深的亲人就算要报仇,也有许多种方式。倘若你为此赔上自己的一辈子,那云深怎么办?”
她心中十分明白,在丈夫心中,孟良这个小舅舅的地位肯定远远高过云穆。
孟良冷冷道:“若不是想到云深,我那剑也不会偏离几尺。”
云夕听了这话,不自觉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孟良,再多的语言在这深仇大恨面前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去看看他的情况”她平时身上随身携带千鹤膏,保不齐能用上。云穆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孟良手中。
孟良微微点了下头,没说什么。他不可能会过去看情况的,他担心他看到他后,会忍不住补上一剑。
等云夕到的时候,云七正在给云穆止血。
云穆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云七听到她的脚步声,抬起头,做了一个没事的口型。云夕悬在半空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她走到云穆的床头,还没拿出千鹤膏,一个丫鬟已经急色匆匆地拿着千鹤膏过来了。
看到云夕,她弯曲了膝盖,行了一礼,然后对云七道:“云神医,千鹤膏来了。”
云七打开瓶子,正要将千鹤膏往云穆的伤口处涂抹时,云夕直接伸手拦住了他,“这药有问题。”
她凌厉的目光掷向了那身着浅绿衣裙的丫鬟,长袖一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