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梁荣生稳住了自己的底盘,口中低喝一声,手下一个使力。只听一声钢索紧绷时的刺耳颤音,那棺盖已被梁荣生借力拽起。
梁荣生口中又是一声低呼,动作迅速的把那钢绳拴在棺床一角的抬棺力士身上。钢绳绷得笔直,那棺盖也被颤巍巍的吊在了半空之中。一只朱地彩绘的凤凰内棺,也出现在了梁荣生的眼前。
这具朱地彩绘凤凰漆棺,是墓主人的贴尸之棺。棺口高出了外棺几寸,上面的棺盖与外棺的棺壁恰好有个高度落差,梁荣生只要用力把这棺盖推开,就能看见这墓主人的尸身了。
这内棺的棺盖不比外棺棺盖那般厚重,目测一下,一人之力倒也能推得动。梁荣生手上狠搓了两下,脚下扎稳了马步,口中大喝一声,伸手就去推这内棺的棺盖。
不过,这内棺的尺寸虽说比外棺小了不少,可重量也是十足。梁荣生手下使了吃奶的力气,脑门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把这漆棺的棺盖掀了下去。
可谁知,随着那棺盖落地时的一声轰然巨响,墓室当中却突然归于了寂静。偌大的墓室里面,只剩下梁荣生粗重的喘息与头顶吊起棺盖的“吱嘎”轻响,被困在假棺里的那个东西,却突然没了声响。
寂静,死一般地寂静……
有道是“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陡然之间就归入死寂的墓室,也叫梁荣生的心底有些发毛。
梁荣生也顾不得看那棺中的古尸,左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别在腰间的短刀,警觉地扫视着四周的情况。
自从进到这主墓室当中,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已然叫梁荣生的神经绷直到了几点。如果这假棺里的那个东西,此刻蹦出来与梁荣生大战一个回合,梁荣生的心底还不会像现在这般没谱。可这陡然而来的寂静,却在瞬间打破了梁荣生的强作镇定。
梁荣生对假棺里的那个东西一无所知,根本无从谈起自己该如何防备。更别说,梁荣生还不知道放出这东西的活口在什么地方,更是处在了被动地位。
老人常言暴雨将至、万籁无声,那东西一反常态的诡异之举,也叫梁荣生心底不由犯起了嘀咕。
“这他娘的是怎么个论断,要出手就麻溜溜的!这不声不响的没了动静,这玩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墓室里面一片死寂,只有梁荣生头顶吊起的巨大棺盖,在轻晃间发出阵阵的“吱嘎吱嘎”地闷响声。此时此刻,梁荣生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胸口处,传出的急促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