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凡浅淡笑着,转身走进莫小雨的房间抱出一把木棉吉他。
“哟,还来真格的了,你会弹吉他吗。”莫小雨像只小猫般慵懒地卷缩在沙发上,说话时都不带正眼去看这位庸才废物等一系列贬义词加身的哥哥。
莫小凡懒得解释,主要是他以前的作为真的太不尽人意了。那么,就用事实来惊艳这位才华横溢的妹妹吧。
莫小凡找了一根凳子坐下,像模像样地拨弦,以校准音节的准确。单调的音符悦动而出,完全是不搭调不连贯,而后的几声和弦,更像是门外汉胡乱扫了一通。
莫小雨垂闭着眼,连睁开眼的意思都没有。“拜托,别再糟蹋音乐二字了。你现在的举动,简直就是对我那吉他的亵渎。”
话音落尽,客厅陷入一场诡异的寂静,静得只能隐约听见窗外那些飘渺的喧嚣。
而在下一瞬,一个最最普通的音符从木棉吉他上悦动而出,似是夜幕中一抹刺目的光亮,冲击着莫小雨疲惫的心神。
刚开始,是一阵挑弦,清脆而灵动,宛若盛夏中一缕凉风拂来,竟让莫小雨不禁眉角微抖,一颗急躁的心慢慢变得平静。
“你曾说我的心像玻璃杯,
单纯的透明如水,
就算盛满了心碎,
也能轻易洒掉装作无所谓……”
当第一个字从莫小凡口中传出,莫小雨就已开始涌起一股悲戚的感觉。又或许是在那优美的前奏时,莫小雨就已沉沦。
而当这第一段唱罢,莫小雨更像是魔怔了一般,猛得从沙发上直起身,双眼睁得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向莫小凡。
“我用手紧握一只玻璃杯,
心痛得无言以对,
就算再洒脱笑的再美,
心碎了要用什么来赔……”
莫小雨看呆了,听得醉了,清澈的眼睛闪起晶莹的水雾。“玻璃杯,玻璃杯,是哥哥那只藏着几百只千纸鹤的玻璃杯。”
“那轻轻巧巧的玻璃杯,
总是太容易破碎,
盛下了泪水就盛不下妩媚,
究竟谁湮灭了谁,谁又能体会。”
曲终,连自己都沉醉其中的莫小凡突兀惨淡一笑,不过这抹似愁云般的神色只是一扫而过,而后挤出不是很好看的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样,还凑合着能听吧。”
“这真的是你写的?”莫小雨太了解这个哥哥了,怎么都不相信这首歌是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