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你别哭了。叶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此事本就不是你的错。”白子晋突然觉得手上的油纸伞有些烫手。烫的他说话都没了条理。
总觉得面前这小小的一只那强忍着的泪意,让他有些心疼。比昨日念雨苍白着脸告诉她,自己从来便不是国师府的人,何来回去之说。比之那会儿还要心疼。
常宁没理他,只微白着脸跪在地上。脊背挺直,怎么也不愿把眼中的泪落下来。
“师叔,你回去吧。”常宁声音弱弱的,有些疏离。
她不懂自己为何看着师叔的时候会很高兴,也不懂为何看见白师叔对念雨师叔好会难过。昨日她去找白师叔,让师叔教她新的祭祀舞,白师叔很是匆忙的打发了她。说是有急事。
她只觉有些失落。后来又觉得好奇。诺大的国师府,一个同龄人都没有。她又不愿回常家。便偷偷地跟着白师叔出去了。
白师叔见念雨师叔去了。在城东的河边。
她只隐隐听得,白师叔让念雨姐姐回来。国师府永远留着她的位置。
她知道,叶儿师傅所收的三个弟子中,只有她是世家子弟。若是要走,只有她。那会儿,她便心里凉了半截。只觉浑身冰冷。就跟当年查出她活不过及笄便会夭折,家里很是沉痛的把她放在了庄子上养病。
即便是知道家里受不住打击,不愿有过多的纠葛,但她依然会失望。一个人躲在冷冰冰的屋子里,吃着一个人的饭菜。她想,那会儿还不如死了好。
如今,再次感受到这种被抛弃。常宁整个人都有些心灰意冷。
听得白师叔的劝解,小小年纪不知愁滋味的她,心里也有些沉闷。
“师叔,您先回去吧。是弟子愧对师傅教导。甘愿受罚。让师叔蒙羞了。”常宁闭着眼睛,压下了即将而出的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不想跟师叔说话。一说话就觉得自己似乎委屈了,想要对着师叔哭。
她肯定是想哥哥和爹了。晚上就回家去。抱着哥哥哭。
常宁瘪了瘪嘴,看都没看一眼白子晋。
白子晋眼睛微瞪,感觉到那小丫头的排斥心里有些烦闷。平时衣袍边随时拖着一个拖油瓶,如今拖油瓶让他走,他竟是有几分烦躁了。
见那丫头不愿说话,他又不知如何劝解。便只得闷着肚里的气打着伞,不愿动弹。他若是走了,估计这一整天都不得安生了。
他了解自己。
国师府前的一切莫青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