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哨粮,难度极大。其中寥寥数家势力尚自为了一小块地盘头破血流,我大军进入,委实难觅就食之处。”
拓养坤焦躁道:“那北上关中,在官军眼皮底下,咱们就能开宴会了不成?”
刘哲摇了摇头:“拓兄可知,新任陕西巡抚是谁?”
拓养坤闻罢,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方道:“只听说是个姓孙的,没啥名气。”
“是了。”刘哲双眉一挑,“若是洪蛮子或是卢阎王,还需忌惮一二,可这新陕抚是无名之辈,一介书生罢了,我等若怕了他,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但……”
“我知拓掌盘心思缜密,怕有意外。只不过早在三月,那姓孙的到任时,我便留意了他,听说他只身上任,手无一兵,后多方哀求,洪承畴才拨了二千甘肃边兵给他,都是些老弱病残,能济甚事?算来他上任至今,不过短短三个月,纵使诸葛复生,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挡得住我闯营大兵?”
前任陕西巡抚甘学阔“不知人事,举动为笑,秦士哗于朝”,遭陕西巡按钱守廉弹劾后下台。当时为顺天府丞的孙传庭为朝推以边才,遂代任为陕抚。明代陕西巡抚,赞理军务,统西安兵备、泾邠兵备、商洛兵备、潼关兵备、汉羌兵备五道以及布政司下西安、凤翔、汉中三府及平凉府之泾州,此外尚领陕西都司的西安左等五卫。
纸面上貌似管辖范围极广,权力极大,实则在如今时节,早已外强中干。就举一例子,属于陕西巡抚领导的西安左卫、西安右护卫、西安前卫、西安后卫这四卫额兵总数二万二千四百名左右,可孙传庭到任后发现,地方财政残破不堪,原先的卫所兵制早已土崩瓦解,原属于西安四卫的两万六千余顷膳军腴田被乡绅豪右侵占无几,卫所旗兵大量逃散以至于抚台标兵连三百人也凑不齐。甚至连标兵许忠、刘世杰据蓝田反叛都令孙传庭一时束手无策。刘哲身为闯营大将,地位高,责任自也重,这搜罗敌我消息是他工作的重心。综合各方情报他断定陕西巡抚孙传庭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己军都造不成威胁。
不快归不快,对于刘哲的业务能力,拓养坤没有怀疑,也不会为了怄气而与对方顶牛下去。他以拇指撑着下巴,沉默片刻,又道:“要北上也不是不成,这路线到底怎么选?目的地又在哪里?”
自汉中盆地向北,有许多道径贯通秦岭,其中著名者就有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峪谷道等,皆南北走向。依照闯营大军目前所处的位置,傥骆道、子午道与峪谷道都在选择范围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