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劈到自家兄弟,不免稍稍收势,葛海山趁机将腋下一松,左侧那汉子登时向后仰去,倒向那中间的汉子。
中间那汉子急赤白脸,一把推开自家兄弟,但才一推开,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就如蝮蛇一般,悄无声息地刺到了胸前。数寸之间,哪还来得及腾挪,只听“扑哧”一声响,葛海山的腰刀刀尖没入他的胸膛。刀尖入体,葛海山手一扭,冰冷的刀锋在这汉子的胸腔内转了一小圈,这汉子大叫一声,咬着牙向后跌去。
右侧汉子见状,没来由生出一股寒意,脚下顿住,想要先摆个门户,但葛海山压根不给他准备的机会,一个兔起鹘落,将他绞倒,翻身一刀,插入脖子。
左侧汉子呼吸间就失去了两名强援,魂飞魄散,刀也不拾,返身就走,葛海山哪容他走脱,飞刀一掷,剁中他后颈。那汉子惨嚎一声,扑在雪地上。葛海山留着他,想要问问来路,可是转眼先去看赵元劫,却见他不知何时,被人用绳索套了脖颈,此刻满脸涨的青紫,话也说不出,手扒脚蹬,挣扎着被人往后拖。
葛海山大呼一声:“少君!”便也顾不得那垂死的汉子,飞身去救赵元劫。才跑两步,林中尖啸声起。他本能一侧身,三支弩箭擦身而过,这使他心中一惊,暗想:“遭,原以为是小贼剪径,但瞧此情形,怕是给人守株待兔了。”
如此想着,身法却不停顿,三两下大步跨到赵元劫面前,正欲一刀斩断绳索,岂料尖啸声复起,这一次从林中射出十余支弩箭。葛海山奋力挡了大半,可任凭他本事再强,仓促之间,如何能全身而避,素白的外衫立时透出数点殷红,三四支弩箭已然死死钉入他的体内。
但他到底本领高强,饶是如此,还是半步不退,也不管身上剧痛,紧咬牙关,当先斩断了绳索。几乎窒息的赵元劫受释,猛地咳嗽出来,正在这时,弩箭再来,葛海山呼一声“小心”,抱过赵元劫,将宽厚的背脊一挡,五六支弩箭“噗噗噗噗”全都射在了他身上。
他往前一倾,几乎滚倒,但还是强撑着,抱起神志不清的赵元劫撒开步子朝另一边开跑。脚一动,只听脑后林木婆娑声不绝,当有超过十人窜出林子追了上来。
“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若是孤身一人,葛海山就会毫不犹豫返回身去与这些阴狠歹毒的匪徒拼命,但想着自己怀中的赵元劫,这个念头只冒了个头,就被他坚决压了下去——这可是赵当世的儿子,自己烂命一条,死就死了,却绝不能让他受到半分伤害。更重要的是,他曾经在类似的情况下失去过自己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