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往打成一片。李自成身子挨近赵当世,叹口气道:“老赵,你可知哥哥心里苦楚。”
赵当世冷不丁听他如此说,心中一惊,故作淡然:“闯王何苦?小弟必当全力为闯王分忧。”他话这么说,其实心里只觉李自成要说的事,恐怕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
“唉。”李自成再叹一气,自言自语,“闯王,闯王……纵能为帝,却又如何?”
赵当世听他话中有话,担心道:“小弟不懂,愿闻其详。”
李自成沧桑的脸在这一刻居然变得有少许羞惭,与之前不怒自威的形象大相径庭。赵当世愈加狐疑,却也不敢追问。
过了小一会儿,李自成自己开了口:“你可知之前高杰的事?”
“高杰?”赵当世旋即反应过来,义愤填膺道,“这狗贼要是给小弟遇见,小弟就舍了性命也要为闯王宰了这厮,出了这口鸟气!”
李自成轻摇其头,抿嘴道:“我后来想了想,这事,也不能全赖高杰那小子。”
赵当世几乎失声:“何出此言?”他相信李自成不是个睚眦必报的量窄之辈,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李自成再大度,也不是圣人,这被兄弟出卖、老婆被拐的事都能这么着就放下了?
满心惊疑下,赵当世继续听李自成幽幽道:“说来惭愧,哥哥空生一副男子汉的腰板,可在这床第上,却是百无一用。”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直接点,就是李自成不举。
这倒是赵当世此前没有想到过的,他同时也对李自成的坦诚颇为惊讶。
“邢……唉,我没用,却是苦了她。那高杰生的俊俏嘴又甜,思来想去,她弃我而去,也在情理之中。”李自成摇着头,苦闷难当下一口就将杯中酒饮了下去。
赵当世思索着前世对于李自成的所有记忆,似乎的确没检索到其人好色的片段,同时,也没有想起李自成是否有亲生儿子。
“祖传父、父传子,自古皆然。上至皇帝传位于太子,下至老农传地给子嗣,无不如此。可哥哥我,就算运道旺舍生忘死攒起一份基业,却无人继承。到头来所谓功名利禄还不都灰飞烟灭?”李自成越说越难受,酒喝的也越来越快,喝完一杯添一杯,如饮白水。
实话说,赵当世是不太愿意听到一个人对自己说如此隐秘的事的。凡人交往,留一线终归不错,一时心情好说出的隐私,事后或许就会自认失言从而对知情者产生忌惮。许多挚友反目成仇的例子无一不是过于亲密所致。赵当世自认为与李自成感情还到那一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