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潇潇,帐外人影一闪,一个矮壮的武夫掀幕入内。盔甲因为碰撞发出“咔咔沙沙”的响动,连带着甩下无数附着于其上的雨滴,打湿了原本干燥的地面。
到了帐里,烛光幽幽,一个俏影连忙起身迎接上来。杨科新看着眼前这美人儿俏丽的面庞,烦躁的心绪才稍稍平和。
“哼,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照这么搞下去,老子他娘的还是什么狗屁滚地龙,滚地虫还差不多!他那劳什子的天王,也别当了!”在女人给自己更衣卸甲时,杨科新越想越气,狠狠说道。
女人细声道:“今日战事不顺吗?”
杨科新不吭声,征伐之事,和这些妇人说也是白说。他不愿意说,女人也不敢再问,又取来浸湿的毛巾,为杨科新擦拭头面上的土灰。杨科新一把牵过她,女人识趣地一声娇哼顺势倒在他汗淋淋的怀里。
杨科新用手指拨弄着她的耳垂,低声问道:“我且问你,如果老子将你送给李效山,你可愿意?”
女人闻言,丝毫不见忧色,反倒嘻嘻一笑道:“将军别逗奴家了。”
“唉,将军?什么将军呦!不过是过街老鼠不如的贼寇罢了!”杨科新仰起粗大的脖子,吐出一口热气。
自从崇祯八年在赵当世手下吃了大亏,原本不可一世于川中的“争天王”袁韬声势一落千丈。好些依附于他的势力纷纷离去,有的甚至干脆自立门户,在川中抢起了他的“生意”,一时间人走茶凉,大有树倒猢狲散的意味。
可袁韬为人狭隘悭吝,内外交困之际依然不知体恤下属,因自身元气未济,故而对各方的压榨剥削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算得上是袁韬第一号追随者的“争食王”景可勤也义无反顾离开了他。景可勤一走,袁韬实力大损,极速衰败下来,临崖之际,袁韬始才省悟。在他的提拔下,几名原本不显于军的角色开始崭露头角,事实证明,这几个人在能力上的确有可圈可点之处,以至于在他们的努力下,袁韬军的声势居然“中兴”了。
杨科新以及他提到的那个“李效山”皆为袁韬手下新的干将。也就在赵营入川前一个月,他们成功将袁韬军的势力又重新扩展到了巴州全境乃至仪陇、苍溪,大有一举恢复袁韬全盛时期“版图”的气势。
可成也袁韬、败也袁韬,势力逐渐壮大,袁韬的野心又不切实际膨胀起来。尤其是在听说李自成入川后,袁韬生恐在川中的“霸权”收到威胁动摇,继而也开始疯狂侵略四周州县。他打了巴州一次,没打下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