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乡勇的各类开支,并承诺只要贼寇一退,县中支度缓过劲儿,必如数与他报销花费。如此一来,他骑虎难下,只能应允。平日里走在街上,旁人一嘴一个“孙里长”、“孙团练”叫得亲切动人,他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每日回到家中,满脑子都在盘算自己所剩的那些家底,还能支撑到何时。成为“团练”的短短两个月,本来精壮的他愣是瘦了十余斤。
敢怒不敢言的孙团练听闻赵营兵要进驻县城,高兴的两宿都没睡着了。适才所说“往后城防事务,都仰仗廉、杨二位将军布置提领”的话实是出自真心。在他想来,赵营兵个个久经沙场,一个兵士至少抵得上四五个粗手笨脚的乡勇,有他们坐镇县城,那整日价提心吊胆担忧贼寇进攻的心先可松了一半。此外,赵营兵来,团练乡勇承担的日常守御工作也将被分担不少。想想这些日子,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为了团练奔波劳累,不单心理有压力,身体上的疲惫也令人难熬。看着雄赳赳的赵营马队,孙团练不断搓着手,嘴里反复念叨着“好”字。
“祝大人在何处?”杨招凤举目往人群巡视,并没有发现祝允成的身影。按理来说,野战部队进入营中驻防,事件大事,身为一县之主,祝允成理应出面,即使没有东西拿出来劳军,基本的礼仪与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个......”一提起知县,孙团练也挠起了头,“孙某位卑,没有见过祝大人几面。只接到衙门通知,带人来城门迎接贵军......哦......”说着一拍脑袋,“是了,今晨在城中面摊吃面,似乎听到旁桌有衙门当差的皂吏,提及祝大人......祝大人近日身体不适......想必今日未出面,与此有关。”
杨招凤一皱眉,也无话可说。孙团练再不入流,好歹也是县中委任的武装部队的领导人之一,祝允成如此粗枝大叶,即使自身有恙,也该知会主持迎接的孙团练一声,这才好与入城的赵营兵沟通。素闻祝允成年老昏聩,不想初来乍到就能领略一二。
聊了片刻,除了孙团练,城门口不见任何县中其他官吏,本待与县官简单交流些当前形势及对策的杨招凤不禁郁闷。那孙团练客套话说尽,木木讷讷站在那里,眼神游移,双手没处放也似上下摸索,颇为尴尬。当下廉不信、杨招凤二人急于安顿兵马,也就不再扯闲,问起了城中营地情况。
准许赵营兵马进城驻扎,这是杨招凤唯一感到祝允成有魄力及略微欣赏的地方。只听孙团练回答道:“贼寇大举进犯,祝大人仁德,不愿坐视百姓遗骨荒山野岭,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