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无论从战略部署还是军需补充方面考虑,都应该求稳为上,不会着急踏出下一步,“庙子坡、龙登冲一带林木盛密,我军可偃旗息鼓,暂藏身于此,静观其变。”
二人正谈,孟敖曹走来道:“舂陵、枣阳两处会合的人马统共五百一十三骑,能战者四百九十八,另十五人各有轻伤。”说完,蹙眉恨声道,“统制,没守住舂陵城,主责在我。军中无戏言,我说过‘人在门在’,现在城门失了,已无颜面对统制,甘受军法!”说着,“扑通”跪地。
一向冷静的韩衮此刻突勃然骂道:“操儿八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捣乱?”
“我......”孟敖曹一时语塞。
“老廉尸骨未寒,你他娘的不想着报仇雪恨,满脑子倒都是寻死觅活。婆婆妈妈的怂样做给谁看?”韩衮怒气冲冲呵斥道,“想受军法,一了百了?可没这么便宜的事儿。想挨飞捷营的鬼头刀,等败了曹贼再谈!”
孟敖曹讪讪起身,点头道:“是,是......”
韩衮长长吐口气压下不满,侧过身去,转问赵承霖道:“双沟口有动静吗?”
赵承霖摇头道:“属下不知,始终未曾见过石屏营的援军。”
韩衮沉着脸,没有说话,抬眼见孟敖曹站在原地神色委顿,忽然道:“老孟,听说你昨日曾许诺,先斩敌十首者,便可将你妹子娶了?”
孟敖曹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咽口唾沫,道:“是......统制你......”
韩衮似笑非笑道:“阿流妹子是好姑娘,以后这种话可别随意胡说,否则苦了她一辈子,追悔莫及。”说完,一抖灰袍,迈步离去。
飞捷营虽遭枣阳、舂陵两败,损失过半,但因统制、参军、中军及哨官皆存,军心很快就稳定了下来。韩衮临时提拔了赵承霖暂任哨官,让他带着部分兵马在驻地外围游弋,一边戒备,一边侦测。孟敖曹则负责整顿驻地兵马,重新调配编制,维持驻地防御。韩衮同时派人往鹿头店报信,通告南面战况之外向赵当世转述自己接下来的想法,然后来到杨招凤休歇的屋舍看望了一番,知其并无大碍后,方才心安。
长期以来,韩衮都被看作赵营的头号猛将,可勇猛之余,大部分人并不认为他的统兵能力能比肩徐珲、郭如克等宿将,这很大程度与他早年的经历有关。无论在辽东还是高迎祥麾下,军中对他的要求基本以战阵突击拼杀为主。屡屡处在军事行动最后一环,充当执行者角色的他自然难以接触到前期的一系列决策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