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狗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捋主公虎须!”周文赫恨声道。
赵当世摇头道:“暂时无甚头绪。如今敌在暗我在明,需得打足十分精神,以防不测。”
周文赫三人齐声应诺,华清则眼泛泪光紧紧抱住了赵当世的手臂。
经此一险,游兴顿扫,赵当世一行人一路警惕转回客栈,早早将歇。是夜常备不懈,预防贼人趁虚而入,不过一夜却是太平无事。
破晓日升,赵当世早早起榻,沐浴更衣。巳时三刻,苏高照准时来访。一行人随他向东南穿城,路过拱北亭,赵当世忽而停下,于亭内外左右环顾,
苏高照问道:“大人在看什么?”
赵当世笑答:“头前和苏兄提起过杭州这里要与一兄弟相见,本就约了今日在此碰面,谁知恰巧赶上郑公设宴。”
苏高照点头道:“原来如此,赶早不如赶巧,正可邀那位兄弟同去映江楼。”
正说间,一人冷不丁从树后转出来,直向赵当世。周文赫等人反应迅捷,一拥而上,将那人摁住,怒斥道:“贼子,又要作祟!”
那人连声讨饶,高声叫道:“主公,主公!是属下,庞心恭,恭子!”
赵当世忙让周文赫等人松手,拿眼看去,满脸疑云——那自称庞心恭的汉子用白绸带将自己的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对眼一张嘴并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哪里看得清半点长相。
“你是恭子?”
“是,是,主公面前哪敢造次!”
“光天化日,把头裹得做贼也似为何?”赵当世听他声音,确与印象中庞心恭如出一辙。
“主公怎么忘了,属下数月前不幸染了天花,虽苟全性命,但落下了满脸麻子,难以见人,是以才如此打扮......已经许久了。”
赵当世走到近前,与周文赫拉他跑到一僻静处,要他褪下裹头布查验。待布取下,除了满脸麻点着实触目惊心外,五官神情倒真是庞心恭本人。
庞心恭将裹头布重新缠上,随赵当世转回来,跪地道:“属下庞心恭见过主公!”说着哽咽起来,似有无数苦楚相诉,“属下愧对主公厚望,蹉跎至今,一事无成......”
苏高照在侧,赵当世怕他心情激荡下讲出什么隐秘之事,立刻将他扶起来道:“我现在要去映江楼,改日再寻时间与你细聊。”
庞心恭一愣,道:“映江楼?”
苏高照走上来说道:“今日正午郑爷设宴,款待赵大人,此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