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边墙侵犯我大明腹地岂止一次两次?北虏虽凶,到底是化外蛮夷,仅仅图些钱财牛羊而已,事罢即去,何曾有过滞留。再者,我大明军民千千万万浩浩如同汪洋,他北虏尽发其众亦不及十分之一,何惧之有?饶他进关,只不过用来缓解闯逆侵占北都的燃眉之急的权宜之计。”
吴国贵颔首道:“吴爷所言极是,对我大明而言,北虏乃外敌,闯逆才是心腹重患。北虏逞凶,最多贪图关外贫瘠土地,但闯逆作乱,要断可是我大明国祚!”
陈洪范默然,赵元亨则道:“若真放北虏进来和闯逆狗咬狗,且不知最后鹿死谁手?”
吴三桂思索了一小会儿道:“昔日在洪承畴这奸贼手下做事时,我与洪承畴并曾在中原剿贼的王朴、马科、白广恩等诸将论起过流寇与北虏的强弱。流寇与北虏虽皆为贼,但众口一致,均认为流寇不及北虏远矣。”
“为何?”
“北虏擅造精甲劲弓,带甲锐士十万,个个勇悍不可当。自孔有德、耿仲明等贼投去,兼造利铳大炮,与我大明无二。又军法严苛,令行禁止,论战力,远非流寇可比。”
陈洪范抚须道:“闯逆在河南、陕西得势,同样夺得府库无数甲胄火器。洪、白等人遇见过的仅是早前不成气候的流寇,若见到如今的闯逆兵马,定会改换言辞。”
吴三桂叹着气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唉,北虏胜了,自能驱逐闯逆,还我大明国都。闯逆胜了,势必元气大伤,我军亦有可趁之机。无论结果如何,终归是好的。”
陈洪范沉默了一阵子,道:“借师北虏,吴爷真想好了吗?”
吴三桂耸肩笑笑道:“事到临头,走一步看一步。先和闯逆交涉,见机行事。联虏平寇,终究是下下之策。”
陈洪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过不几日,就到了四月。四月初,万里之外,河南汝宁府城已被围攻半个月。
从三月中下旬至今,绵绵切切的雨就下个不住。
天空阴惨惨的,雨落如线,丝毫没有转好的迹象。侯大贵冒着雨,兜马在汝宁府城外来回驰骋,马蹄重重踩踏,溅起泥水足与人等高。
与郭如克在叶县分别后,侯大贵便率军转进汝宁府,并很快与南来的黄得功军会合,将汝宁府城各处通道掐死。从北方开封、归德两府驰援汝宁府的王文耀、谢应龙两支顺军部队都进到了府城内,似乎做好了协助任光荣、沈万登死守府城等待陕西或山西、北直隶等处顺军大军的支援,两万多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