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家却也是户重情重义的好人家。
接着却又听马三道:“今日一大早,家父与家母又去城外探望乡邻,正好轮到俺们队值守,几名弟兄还凑了些银钱,从城里买了些吃食日用,托父母一并带去。可没料到,才过了一个时辰,小人的父母便满身是伤的回返了来。父亲嘴角带血,脸色苍白,衣衫上还破了一个大口子。俺们众兄弟吃惊不小,赶紧上前询问才知,原来小人父母今晨去到乡亲住地后,刚开始给众乡亲们们分发吃食,棚院外却突然闯进来了十余名骑着健马的殷州军士,为首的便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
“这几个贼厮来到后,不问清红皂白,便打马踏平了灾民们用树枝扎起的粗陋院栏,驱赶众人。纷乱中,马蹄还踏伤了俺们村一村民的腿。乡亲们不敢多话,只是抱在一起痛哭,老村长家的婶子哭着上前哀求,却被那为首的大汉用马鞭抽了个半死,棚院里当时便是哭号声震天。
“俺父母见状不忍,只好斗胆上前,报出了俺的渤海府兵身份,只想请求那位上官老爷能手下留情,再宽限几个时辰,容他们为灾民筹措些食粮再行上路。没成想,那狗日的却是蛮不讲理,反而……反而将家父一顿好打,可怜我老父已年逾半百,哪经得住他这一番拳脚,当场便是呕了血;俺家老母见状,拼死扑在家父身上哭求苦劝,那厮这才住了手。
“这些狗贼将俺父母殴打之后,又把俺家给乡亲们送去的吃食尽数抢走,这才打马而去,简直和山贼土匪无异。家父在家母的搀扶下,返回城里,向俺哭诉,俺气不过,本想拼了这条命去,出城和那群贼厮论个短长,队副和兄弟们却死活拦着俺,俺……俺这心里憋屈啊!”
说到此处,这马三竟是不住的以拳擂击自己的胸口,显然心中已是痛苦至极。
“狗日的!”还没等高洋说话,一旁的高突骑已是大声咒骂了起来,一张胖脸气得通红,叉腰瞪眼怒道:“这哪儿是迁民?这分明就是毁我渤海!”
高突骑这无心的一句,却是让一旁的高洋皱起了眉,他此时也是听得怒火中烧,只是他心中所想到的,却不仅仅只是这伙殷州军行事的冷酷残忍,而是觉得以姨父段荣的智慧,应该不会给手下下达这种把灾民往死路上逼的命令。这伙人在城外的肆意妄为,看起来倒是隐隐有点故意挑唆灾民与官府作对的味道在其中,再一想到昨日的邵景之事,高洋隐隐有一种即将触到真相的感觉了。
“客军安敢如此?!”一旁的慕容风恨声怒道:“尔等且在此等候,在下这便去与他们理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