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红旗厂的日子不好过。
会议室设施有些陈旧了,但是打扫的很干净,窗子上装的还是八十年代流行的日立窗式空调,茶杯也是那种早年流行的白瓷杯子,上面还有红旗厂的标记。
卫淑敏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和钢笔,示意陆天明也坐下,这时候刘子光走了进来,自己拉了椅子在陆天明旁边坐下,从提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
“好吧,谈谈你对咱们两家厂子合作的看法吧。”卫淑敏没有提及半句私人间的事情,开门见山就是工作。
“是这样的,我们晨光厂最近盘活了资本,可是扭亏为盈了,你也知道,机械厂的原料绝大部分是各种金属材料,其中尤以钢铁为主,所以我想和红旗钢铁厂建立起一种长效的合作机制,就像是八十年代那样,你们供应原料,我们加工生产,出口创汇实现双赢……”陆天明侃侃而谈,卫淑敏不时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普通钢材我们可以供应,但是特种钢不行,技术上达不到,如果你们需要的量比较大的话,红旗厂也无法供应,现在的红旗厂,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产百万吨钢材的大厂了,现在铁矿石紧俏,作为中小钢企,我们连铁矿石都难买到,只有靠收购废铁来炼钢,焦炭的货源也日益紧张,这些都是不能回避的困难。”卫淑敏放下钢笔说,眉宇间有一丝悲凉,但很好的掩饰住了。
“据我所知,红旗厂有自己的铁矿、煤矿,以及炼焦厂,为什么会在原材料方面受限呢?”陆天明追问道。
“那都是老黄历了,矿山和炼焦厂,早就从红旗厂剥离出去了,现在被玄武集团控股,属于民营企业了,这是几年前重组后的结果,工人们空欢喜一场,值钱的被拿走,不值钱的一脚踢开,现在的红旗厂,只能艰难的维持生计而已,厂里的工人太多了,这个包袱谁也不敢接,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困难,很难克服的困难。”
卫淑敏毫无保留的把红旗厂的困难说了出来,陆天明沉吟片刻道:“那么,你估计把厂子盘活需要多少资金?”
卫淑敏苦笑一声:“天文数字,无法估计,投资重组的口号喊了多少年,越组越差,工人们都怕重组这两个字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小步快跑,兢兢业业,先把肚子填饱再提其他事情。”
陆天明点点头:“懂了,现在注资和重组对红旗厂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们需要的不是鱼,而是鱼竿。”
“对,工人对任何改变国企性质的注资和重组都抱有抵触态度,这也是上次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