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碗要饭么,有这个本事怎么不去南方打工?但现实就是这样,不管你说他们思想守旧也好,缺少闯劲也罢,他们就是不愿意离开故土,离开家庭,离开厂子,因为他们心中都抱着一个坚定地信念,厂子一定还会重振往日雄风。”
说到这里,刘子光自嘲的笑笑:“豪言壮语谁都会说,但真正做起来才知道难,老国企制度僵化,思想老旧,船大掉头难,还养着一批吃闲饭的机关干部,比起灵活多变头脑开放的私营企业来,竞争力远远不够,我们缺技术,却新式设备,缺先进管理经验,更缺资金和政策扶持,我父亲是晨光机械厂的老工人,我母亲是红旗钢铁厂下岗的女工,我本人是晨光厂的民兵营长,总经理助理,所以今天我才坐在这里,向胡市长求助,求您拉我们一把。”
刘子光的话说得很直白,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就是来走门子的,换做别人,胡跃进早就让秘书打发了,但是此刻他却久久沉思不语,胡跃进是刘子光的上一代人,亲身经历过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经济软着陆的阵痛期,知道下岗工人、破产企业的艰辛,现在这样的困难企业还是存在的,市委市政府每次开会,都会照本宣科的提两句,但是实际上没人愿意管这个烂摊子。
胡跃进眉头一扬,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更加顺眼了,他索性对李秘书说:“把那个会议取消吧。”
“是。”李秘书出去打电话了,胡跃进点了支烟,继续侃侃而谈:“小刘,这么说,你父母都是退休工人了……”
“是,我父亲以前是晨光厂的钳工,后来厂子不行了,退下来在至诚花园当保安,我母亲下岗之后在环卫处工作……”
刘子光不卑不亢,应对自如,丝毫也不隐瞒自家的实际情况,胡跃进大为感慨,这孩子若是出生在***家庭,指不定能有多大出息呢。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了,李秘书再次进来,指了指腕子上的表盘,提醒胡副市长中午和省政府调研组有个会餐,这个可是不能取消的。
“说吧,晨光厂和红旗厂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满足。”胡跃进站起来说。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废弃的淮江三桥拆迁结束后会有一批废钢材,红旗厂急需原料,但是资金短缺,您看……”
“这样啊。”胡跃进又坐下了,拿出信笺刷刷写了几个字交给刘子光:“这***你交给市国资委负责同志就行。”
“谢谢胡市长,那我就不耽误您的工作了,有时间一定要去我们厂视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