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有异能后,都作出了自己正常情况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第一批拥有异能的人,国家的战士们,没有一个走上歪路,全都努力散发着自己的光与热。正是因为有这些坚守本心的战士,人类才没有因为异能的出现而陷入慌乱。
崔和豫的回答是:“很简单的,其实你们都想多,哪有什么膨胀的意识。我们当时之所以觉醒异能,不过都是……不想成为负累。”
不想成为那个人的负累。
将自己的鲜血踩在脚下,为了拯救同伴而在绝境中狂奔,为他们在炼狱中开辟出一条血路的那个人。
直到晚年,崔和豫还记得那时的震惊与感动,以及对无能的自己的唾弃。
那一刻,身躯的疲惫与疼痛根本影响不到他们,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哪怕只有一点也好,一点点就好,哪怕只能帮他挡住一缕风都好,想要成为前方那个坚定背影的力量。
崔和豫张大嘴死命狂奔着,看着脚下的鲜血,泪如雨下。
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这么渺小,为什么被人保护的心情是这样难过。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时间好像很短,但他好像哭了很久。谭砚停下脚步时打了一个趔趄,崔和豫立刻提起一口气从背后撑住他。
在碰到谭砚后背时,他看到了两张同样满是泪痕的脸。
是感动的泪,是敬佩的泪,也是懊恼的泪。
谭砚晃了一下,他的头很晕,过度透支意识力透支身体透支一切让他在看到城墙下还在坚持的三人时,心头一松,竟是觉得全身都没了力量。
但他没有倒,后面三个人咬牙撑住了他。
“你不能倒,”崔和豫以为自己是吼出来这番话的,但其实他的嗓子已经在狂奔中变得沙哑,“我发誓,只要你不倒,我们所有人就都能活着回去,我一定会觉醒异能,下一次……”
下一次,绝对不再让你冲在最前面。
谭砚靠在身后因为狂奔腿都在发抖的孩子们身上笑了,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了力量。
是意识吧?这三个人的意识、或者说是愿望,又给了他无限的力量,让他走出了最后几步。
防护罩渐渐地变大,将躺在城墙下的三人包裹进去。就算有城墙的保护,已经被冲击了无数的秦力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他有两层外壳,第一层外壳早就灰飞烟灭了,第二层上面也满是裂痕。
谭砚蹲下身,用手轻轻碰触防护壳,轻声道:“没事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