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梁正一瘸一拐回来的,脸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
曲向向看他坐在床边脱鞋,露出带血的袜子,就在大脚趾位置,还没干,湿乎乎的,不由得吸口气,“怎么踢的这么狠啊?”
梁正不吭声,脸色更差。
白天的事儿让他上火,只要他想找陆续算账,人情跟仁义那两块砖立马往他头上拍,啪啪就是两下。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么被拍萎了。
梁正郁闷啊,他一郁闷就走神儿,从游戏厅出来时没注意,不小心把大脚趾踢到了门槛上面,那一瞬间骨头炸裂的疼,缓过去就好了,没出血。
回来那会,在巷子里推车的时候,又踢到脚,还是同一个地方,直接裂了。
曲向向去拿了红药水跟棉签回来,蹲在床边,倒一些抹到梁正流血的大脚趾上面,嘴里忍不住唠叨,“走路不能分神呢,指甲里面的肉都裂开了,明天就别打球了哈。”
梁正还是没反应,他咬着后槽牙,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向向把红药水瓶盖盖上,看见梁正的脚趾上面有几根毛,下意识伸手去拽。
梁正的身子剧烈一抖,“你干嘛?”
曲向向把拽下来的一根吹掉,“还有两根,我都给你拽掉吧。”
梁正“嗖”地一下退到床边,如临大敌。
“……”
曲向向有点强迫症,梁正其他脚趾上都没有,只有大脚趾上有,她看了就想拽掉,“不疼的,马上就好了。”
“滚犊子!”梁正瞪眼,“没听过一句俗话,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
曲向向给他一个“知道你怕疼”的眼神,体贴的说,“那我去拿指甲剪,你等我啊。”
梁正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那两根汗毛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曲向向的魔手。
梁正看看光秃秃的大脚趾,觉得自己都不爷们儿了。“曲老师,你这毛病得改。”
曲向向把一张写满的草稿纸垫脚下,垂头剪自己的脚趾甲,没搭理。
梁正揪她耳朵,“这玩意儿是什么?挂件?”
曲向向拍开他的爪子,咔咔剪指甲,“你脚趾上那几根太丑了。”
“肤浅!那是男人雄性的象征!”梁正乱喷唾沫星子,“一个男的要是没有汗毛,光|溜|溜|的,那才是丑。”
曲向向说,“陆续胳膊上就没有。”
梁正啧啧,“那我代表男同胞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