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的,还有惊诧的倒抽气。
赵安贤现在已经没办法保持镇定了,直到旁边有人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方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下官知道。”
“这是诉状和证据?”赵安贤又问。
“正是。这只是部分,还有一部分被下官藏在他处,如果大理寺需要佐证,下官可告知所藏之地。”
“那你可知大周朝翻案的必要流程?如今周广瑞已死,若是本官没弄错,你姓方,并不是周家人。大周朝律法有制,诉冤翻案必须其本人,抑或是其直系亲属作为苦主。而你——”
“下官正是苦主。”
“你是苦主?”赵安贤道,口气中有几分不信,也有几分如释重负,似乎因凤笙不是苦主,而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不怪他会这样,当年此案不了了之,周家人乃至周家的亲友们从未出面过,更无人在朝中替周广瑞说话,既然当年都没有,事隔数年,自然更是没有了。即使有,只要此时此刻现场无法受理案件,他就可以脱身而出,事后等踏出这道门,他立即告病在家,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方凤甫的面前。
因为就赵安贤发现,这方凤甫就是个疯子!他竟然告太子?!
“你即不姓周,又何来是苦主?好了,方大人……”
“我姓方,乃前盐运使周广瑞师爷方彦的直系子孙。我爹心知此事危险,将我送走时,曾留下一封信,信中说他会和周大人一同上书揭露两淮盐运弊政,及盐运司被侵吞的预提盐引息银之事。却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一夜之间,世间黑白被颠倒,竟成了他们涉嫌侵吞预提盐引息银。
“我爹因受牵连,当晚就和周大人一起被抓,却在当晚惨死在大牢。事后家人前去收尸,尸首不堪入目,竟是受了酷刑拷打,显然是对方意图策反我爹反口,却被我爹拒绝,才惨遭此祸。我身为人子,无法尽孝膝下,又目睹亲爹惨死无能为力,幸亏皇天不负有心人,竟让我查出其中背后真凶,还请各位大人为我翻案!”
说着,凤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那封牛皮纸袋举于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