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点。”
这一声夹杂着嫌恶的呵斥,来的太突然。
顾笙闻言慌忙睁开眼,就见九殿下又不知忽然间哪里来的火气,刚平静下来的脸色,再次鼓成了小包子,那双浅瞳还不时扫过她手背上的淤青。
大概是猜到那淤青是自己方才打糖糕导致的杰作,作为小人渣的九殿下,不但没有面露愧疚,还“狗急跳墙”的反咬一口,时不时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禁碰”的责怪眼神,满是戾气的斜视顾笙……
顾笙:“……”
深呼吸……深深呼吸……不要跟熊孩子讲道理,要冷静!要冷静!
顾笙急忙垂下手臂,用袖口遮住了手背上的淤青红肿,免得再碍了九殿下的眼。
待到九殿下开始调整站姿,顾笙就立刻识趣的退后,坐到身后五十步开外的休整席上,吩咐校场小厮给自己沏茶。
经历这一番训斥,顾笙竟然感觉自己五年来,被九殿下养出的娇气,一瞬间就全都“治好了”。
好像也就是这一会儿工夫,她忽然间就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与九殿下靠近,她永远永远,只是个仆人,与那些宫女内侍无异。
她花了五年时间,想培养九殿下的平等意识,就在她自以为无限接近成功的瞬间,九殿下却亲手打破了自己为她营造的保护罩。
当头一泼凉水,叫她清醒过来——
她能拥有的,始终只是来自那个未来帝王的恩宠多寡,永远不会是相互间的平等情谊。
梦也该醒了。
顾笙低着头,手里拿着摆设一样的弓箭,忽然觉得自己于九殿下而言,就跟手里的弓于自己一般,毫无用武之地。
不之是方才眼泪流的太多,还是因为心麻木了,顾笙呆呆注视着手里的弓,良久,才抬头去看九殿下。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发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手里握着把小弓,一直畏畏缩缩的在九殿下身后打转,神色局促。
这人想做什么?
顾笙一瞬间脑中就划过“刺客”两个字,心中一紧,就唰的站起身,丝毫没有作为柔弱君贵的自觉,居然想上前保护九殿下。
可她细细一看,又恍然想起来,这姑娘她是认识的,应该是刚入学的一位小君贵,大概十岁上下的年纪,就在隔壁初心堂念书。
一个小君贵,来爵贵校场做什么?
顾笙更加狐疑了,将弓搁在木桌上,抬脚就朝那姑娘走过去。
就在相距不到六步远时,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