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临滨太守出了差错,还是朕的决定出了差错?”
左丞相为官数十载,抬眼一看皇帝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知晓自己说错了话,纵然不知错在何处,他却已经先撩袍跪了下来,头贴到冰冷的大殿上,眨眼几个动作,已经教他想清楚了刚刚皇帝所说的话。
……陛下不是在询问他们意见,而是心中早有定夺。就伏地说道:“是臣记错了,江湖恩怨起因复杂难以追究,纵然江湖之事江湖了,但若是妨碍百姓起居,官府插手也不无理由。再者,近年来江湖上几大门派世家多与朝廷纠纷,借镇压驭凤阁之事,杀鸡儆猴,也不免是件好事。”
皇帝脸色缓和,环顾殿前文武百官:“还有爱卿有异议吗?”
百官躬身,无人再出声。
高高之上的皇帝望着众人俯首称臣,目光穿过巍峨的大殿,落在外面锦绣江山之上,他露出了自负满意的笑容,微眯起双眼,盯着远处不知什么地方,像一个拉满长弓的猎手,好似已经对准了猎物,只等手指一松,穿膛破肉。
殷成澜收到消息时,已是五日后,看罢,他平静的将纸条扔进了奄奄一息的篝火里,篝火倏地卷起一簇火花,转瞬将其吞没。
灵江单手撑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捡了根小木棍在火中划拉,将纸条的碎屑戳碎在篝火里,问:“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殷成澜张开手,烤着火,漠然说:“派人挑起争端,制造江湖厮杀的假象,再借临滨城太守之口,找出个攻打驭凤阁的正当理由,我这位皇兄,就连杀人,也非要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能动手,生怕青史上留下一点污迹。”
荒郊野外,篝火烧着木柴‘啵滋’作响,灵江听了没接下去,反而问:“你也想名垂青史吗?”
火光照亮了殷成澜半张脸,将他俊美的五官渲染上一抹深刻的浓墨重彩,他忽然收回烤火的手按在双腿上,沉默了会儿,说:“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将斗篷抖开盖到身上,往后一躺,躺到一片干稻草上,双手为枕,枕在脑后,仰头望着夜空的星河:“你不是说了吗,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好好睡觉,做个好梦。”
说完,闭上了眼。
灵江丢了小木棍走到他身边蹲下。
殷成澜撩起一点眼皮瞅他,无奈道:“你这只小鸟又想说教什么?”
灵江推了他一把:“我是想问你,你想睡在我怀里,还是让我睡在你怀里?”
一听这话,殷成澜方才的睡意立刻消散干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