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思回头打量子蔚宫,将权杖放到一边,说:“未必,起码他没将我们直接打入地牢。”
他走到里面,坐到铺着金丝玉缕锦被的软塌上:“一夜没睡吧,过来歇一会儿。”
一玄眼底发青,他正处于长个子的时候,不经常熬夜,小跑过去,低声说:“爷还在宫里,如果皇上不肯立你为太子,是不是就要动……”
睿思伸出手指抵在他唇边,打住他的声音,将他拉到软塌上,自己向后躺下去,以手为枕,斜眼看他:“不该操心的事别操心,小禅师,你念禅给我听吧。”
一玄想说,你也没比我大,不过他不敢说,水粉色的嘴唇糯糯的动了动,最后还是安静的坐到了软塌的另一头。
睿思出现在皇宫里,不等皇帝说明,只要没瞎的人就都看出来了,这副和老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随时随地在宣告着自己的身份。
只要是皇帝游历天下,微服私访,不弄出点风流韵事,带回来几个小野种,好像就白出去了一趟。
像这种生养在外的皇子,虽然顶着皇子的头衔,但终究比不上宫里太傅名将调|教出来的正统血脉,本该是不受关注的,可现在睿思的身份,他的现身,像雷霆万钧的风雨,一时间吹遍了朝野,再联想皇帝痴佛,原本平静的三宫六院顿时好似被投入了惊雷,炸了个一夜回春。
皇帝前脚刚将睿思软禁起来,闻讯而来的文臣武将,皇后贤妃便纷涌而至,他们关心的只有一件事:皇帝要如何处置此人。
密阁里,皇帝捏着山月的绝笔信坐在窗棂下的阴影里,久久没说话。
太监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后,皇帝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皮抚摸黄袍上腾飞的龙纹:“去传丞相,太傅和太师来。”
三位重臣接旨,连饭都顾不得吃,匆匆进了皇宫。
见皇帝之前,他们对皇宫里传来的消息将信将疑,等见到正主,传阅看罢山月禅师的绝笔信,几位大人的脸上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有人不住的擦汗,还有的似乎连坐都坐不住了。
信上的内容触目惊心,令人不知如何开口,若是说一派胡言,不可相信,那背后牵扯的大荆国运谁敢担保。
皇帝沉声开口:“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太师章文看了一眼身旁的丞相,沉思道:“国运盈虚乃是大事,可否请钦天监入阁推演星算,以测......”
“不必了。”皇帝打断他的话,目光如刀在几位大臣脸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