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轰隆声从她脚下传出,盖过了雪狮的狂吼。
它想要退后,但已经太迟了。
它两脚之间的土地纷纷裂开,喷出了碎石汇成的巨流。
它的体重把它自己拽下了隆隆震动的悬崖。
大地渐渐平息,卷起的气流轻轻托着塔莉垭漂浮在低空中。
身下的岩层已经碎成了千万沙砾,再不能呼应她的召唤。
她心里清楚,自己没法在这废墟上停留了。女孩的身体开始下坠。在她还没来得及,对眼前正在分崩离析的残酷世界告别之前,一阵强风裹起了她。
铁硬的手指抓住了她外套的领子。
“你刚才说要把这座山给推倒,我还以为你在说笑呢。小麻雀。”男人吸了口气,把塔莉垭从新生的绝壁外提了回来。“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沙漠里总是一马平川。”
她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他那种居高临下的腔调,反而让她倍感轻松。
******
塔莉垭站起来,看了一眼崖壁的边缘,掸掸身上的尘土,捡起雪狮留在地上的野兔,然后往洞穴的方向走去,脚步带上了莫名的轻快。
塔莉垭咬着下嘴唇,在座位上兴奋地扭来扭去,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着。
夜已经深了,旅店里还有几桌稀稀拉拉的客人。她已经记不清离群索居有多久了。
她看向自己表情冷酷的同伴——现在已经成为了她的老师,是他坚持要坐在这个阴暗的角落的。
他拗不过塔莉垭的请求,终于答应来这个偏僻的小店吃一顿饭,但他一直眉头紧锁,丝毫不顾及两人的交情。
当他发现自己和其他人差不多,基本上谁也不认识谁的时候,终于放松了一些,在阴影里安稳地坐了下来,背靠着墙板,手里握着杯子。
既然他可以不用提着一颗心了,他专注的凝视又落回到她身上。
“你应当专注,不可犹豫不决。”
塔莉垭盯着杯里旋动的茶叶出神。
今天的课程有些难,进展得不太顺利。
到最后,两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地站在一地的碎石瓦砾中间。
“你一分神,危险就会降临。”
“我很容易伤到别人。”她盯着他脖子上围着的斗篷,新划出的口子相当显眼。
她自己先前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去。不过现在她穿着新的罩袍和裙子,都是旅店的老板娘看她可怜,从之前的客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