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步伐统一,手握藤条盾牌和尼姆查弯刀。
恕瑞玛的法律明令禁止人们持有艾卡西亚的武器,但城中早已秘密锻造并储藏了足够数量的武装,为起义的那天做好了准备。
那是刻骨难忘的一天。
城中回荡着尖叫声,人们叫喊着追杀每个恕瑞玛官员。
数百年来,丧权辱国的法律要彻底根除我们的文化,血腥地制裁所有不肯屈服的人。
在这个流血的日子,人民的愤恨达到了顶峰。
虽然这些人只是公证官、商人和税吏,但无关紧要,他们都是可恶的太阳皇帝的走狗,他们该死。
一夜之间,艾卡西亚便已光复!
太阳圆盘的雕像被人群从屋顶拆下砸毁,恕瑞玛的字纸被焚烧一空,他们的财宝被洗劫。
已逝皇帝们的雕像被亵渎,就连我自己也破坏了一幅巨大的壁画,所用方式足以让我的亲娘无地自容。
我记得浓烟和烈焰的气味。这是自由的味道。
我一边行进,一边回味着。
我的回忆中满是笑脸和欢呼声,但我无法分辨任何具体的词语。
骄阳太过明亮,噪音太过强烈,在我的脑海中久久地轰鸣。
我前一天晚上没有合眼,即将到来的战斗让我紧张不已。
我挥舞尼姆查弯刀的本事中规中矩,挎在我肩膀上的蛇形反曲弓才是我取人性命的家伙。
弓身木质饱经历练,刷有一层防潮的红漆。
箭矢用苍蓝锋喙鸟翎做尾羽,我亲手凿刻的锋缘黑曜石做箭头。
而这些黑曜石则来自术师们的创造——他们是土石魔术的操控者。
艾卡西亚密林覆盖的海岸线长跑让我拥有终日战斗的体能,高山间的险路让我拥有拉满强弓的臂膊。
一个年轻的姑娘,有着银线缠绕的发辫,和我平生所见最为深邃的绿色双眸。
她将一轮花环戴在我头上。
鲜花的芬芳令我陶醉,但当她将我拉近,吻上我的唇,一切都被我抛在了脑后。
她戴着一条项链,黄金的螺旋线中间环绕着一枚蛋白石,我认出这是父亲的手艺,不禁微笑起来。
我想要抓住她,但我被队伍裹挟着继续向前。
所以,我只能在脑海中牢牢印下了她的脸庞。
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剩下她的双眸,深邃的绿色就像我少年时奔跑过的森林……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