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绅贵客们吼着粗俗的小曲儿,拍桌顿地,兴奋地大声笑骂。
在人群中心,就是这场狂欢唯一的焦点。
她扭动着腰肢,举杯为港口主人和他的部下祝酒。
猩红色的秀发不停舞动,如同细柳一般拂过屋里所有男人的心坎。
他们的眼中只剩下这个曼妙的身影,在酒精的熏蒸下荡漾出无尽的遐想。
空气里回旋着酣热的气息,没有一个酒杯有过片刻干涸。
红发的女子仿佛深海中的女妖,她酡红的醉颜和柔媚的身姿撩得男人们如痴如狂,莫不期盼着她向自己投来哪怕半秒钟的如水笑意。
酒馆里的欢腾震彻夜空,所以没人注意到大门被悄然推开,踱进了一个衣着普通的男子。
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让人回忆起的特征,如同万千大众一样,毫不起眼——而这恰恰他常年刻意练习的成果。
他走到吧台前点了杯酒,自己喝起来。
女孩抓起一杯琥珀淡啤,向围在身边醉态百出的观众们大方地致意。
“我的好朋友们,恐怕我只能陪到这里了。”就连她的声音都仿佛闪耀着光芒。
男人们爆发出一阵吼叫以示抗议。
“好啦好啦,我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她轻笑着娇嗔道。“但我今晚还有些事情没做呢。而且,你们呀,早就该去换岗了哟。”
她轻巧地跳上吧台,身子一踅,兴致高昂地望着脚下的信众们,仿佛凯旋归来的女王。
“愿蛇母饶恕我们所有的罪恶!”她的脸庞绽放出今夜最为摄人心魄的笑容,指头勾着杯子送到唇边。
仰脖一大口,只见金黄的淡啤退潮似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尤其是那些滔天大恶。”她一边说,一边把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
她抬手抹去嘴边的酒沫,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嗝儿,然后向众人甩出一个飞吻。
房间里的人们此刻都成了她最忠诚的奴仆,自动分开站成了两排,目送着她走向门口。
港口主人替她推开门,殷勤备至地弯腰行礼,只期望这位女士能最后看他一眼。
但还没等他直起腰来,她就已经消失在了街巷尽头。
月亮渐渐斜到了富人们的城堡背后,阴影向她伸出森然的爪牙。
每走出一步,她就变得愈加沉稳坚定。她无忧无虑的伪装已经烟消云散,露出了她真正的模样。
她收起笑容,还有沉迷欢醉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