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翁知道,蛇类通常会为自己口齿不清的毛病感到惭愧,所以长久以来他们在说话时都会尽量避免用上带“丝”音的词汇。
他也劝过他们大胆地挑战这些最难堪的发音,结果他们心领神会之余矫枉过正,现在说话不带这个音都不行了。
蛇啊,真的是,顺时随俗。
“现在没事儿了,小家伙。”可怜的小蛇肯定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在这里盘好,帮我守着八角羚。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就会回来。”艾翁命令小蟒蛇。
里斯蓓每走一步,八角羚的长角就会咔哒咔哒响个不停,搞得她很头疼。为了不惊动下一个猎物,她只好停下来重新捆扎一遍。
在河流上游,这些角能卖一笔好价钱。城里人在这些乡下土药上花起钱来毫不吝啬。
独眼,方下巴的猎人妮可,又发现了一列八角羚的蹄印。她向里斯蓓身后的埃多挥手示意。
埃多是城里的富豪,带着一把鲸骨弓。
他咧开嘴笑起来,森森的牙齿和邪恶的眼睛,让里斯蓓这个猎团中最年轻的成员不禁一凛。
前方的空地上,另一头八角羚正在咀嚼它最喜爱的草皮。
三名猎人慢慢地靠上去,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惊动。
正如反复演练过的那样,三人同时张弓搭箭,小心地瞄准了目标。
八角羚的脑袋仍然垂着,新鲜的土莓和摇橹草让它吃得头也不抬,脖子上的肌肉也藏在了草丛里。
只要射穿了脖子,它的血就会止不住地流出来。猎人就可以锯角了。埃多说过,锯角就是要趁八角羚还活着的时候,这样才能保证角的品质。
她架着弓等待着,汗珠从她的脖子上淌下来。正当那头野兽扬起头的瞬间,摇橹草突然开始疯长,片刻的功夫就从脚踝高过了头顶。
草茎向着太阳伸展出去,大团的鲜花爆炸一般绽放开来。一堵满是花朵的草墙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八角羚身前。
埃多的弓掉在地上。妮可的独眼似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里斯蓓一箭脱手,不知射去了哪里。她后退几步,惊魂未定地靠在一棵树上。
“我跟你说过的,这片林子有问题。我们趁早走吧。”里斯蓓轻声说。
“这种妖术,我处理过。按我的法子来就好。”妮可说。
她把弓箭收回箭袋,从皮带上解下一柄寒光毕露的长匕首。
埃多也是一样。他们让里斯蓓待在原地,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