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按住了温的肩膀。他突然意识到,那一刻已经永远地消散了,一股巨大的失落顿时冲上他的心头。他想要咒骂,话已到了嘴边却又硬压住了——因为那个气罐门卫正俯视着他。
“我不是叫你们滚回地沟里去吗?”
温瞟了一眼凯茨,看到她的胸脯正因为兴奋而微微起伏。她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问她,但她伸出的手已经作出了回答。
温与凯茨十指紧握,大喊一声:“跑!”
他像泥鳅似地甩掉了气罐的大手,拉着凯茨箭一般地冲进了舞池中心。
凯茨野性十足地尖叫着,两人在舞者之间左挪右闪,就像是在地沟里玩躲钩钩一样。他们拉着手一路狂奔,气罐在后面鲁地撞开人群,紧追不舍。
但是凯茨和温两人打从知道走路起,就开始在祖安的街巷里跑跳了。他们跑赢过守卫、炼金无赖、地痞恶棍等等等等。
一个胖门卫更是不在话下。
他们听到气罐的怒吼甚至盖过了音乐,就好像他在配唱一样。
两人有意引着他,穿过正在旋转跳跃的艺人们。凯茨一直紧紧扣住他的手。
温抑制不住地大笑着,就算气罐越来越近也无所谓。然后,正当气罐马上就要摸到温的肩膀时,费恩斜刺里一记肘击,正中他的面庞。气罐栽倒在舞池里。
他们把气罐留在地上杀猪一样打滚。温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醉人的兴奋。
他每一下舞动、每一步踏出都恰好应和着音乐的节拍。每一段渐进的副歌都像是专门为此刻而作的。
他们失心疯似的狂笑着,在迷乱的灯光和乐声中心手相连,从未想过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如此亲近。
音乐戛然而止。灿烂的灯光也随之熄灭,只剩下一盏炼金喷灯聚射着舞台。
突然静止的舞者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轻叹——舞台中心缓缓升起了一位女士。
这是魔法还是舞台效果?温不知道,也不在乎。这是多么卓绝的登场呀。
“埃乐蒂妈妈。”凯茨说。
温当然知道是她,但他仍然没法把眼前的女神和希望屋里那个严厉的中年妇女联系起来。
她的长发梳成了一簇繁复精美的发辫,间杂着珍珠母和翠玉,宛如初生的星辰一般。她穿着一条泛光的绿色长裙,裙身绵延着成片的皱褶,像是银光闪闪的蛛丝织成的。
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埃乐蒂妈妈扬起脸,音乐一同响起。先是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