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周游世界,去看极光,去亚马逊探险,我要找最好的医生治疗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方卉慈再次打断了他,“你根本不了解他,你只是在自己的臆想中爱着他,把自己的幻想套在他的身上……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你这种爱,也只能感动你自己。阿肃从来没有这种浪漫不切实际的少女梦,他比任何人都活得真实,他喜欢学校,喜欢安安稳稳地做学问,喜欢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方卉泽,如果你对他哪怕有一分的尊重,就该明白,你最好的选择,是待在自己该待的位置,作个好舅舅。”
方卉泽如坠冰窟,这番话仿佛叩击到了他的心灵,一个他从来未曾触碰过的角落。
但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也许是被戳中了痛点,也许只是喝多了酒,他不管不顾地叫道:“不!我不信!除非他亲口拒绝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放弃!”
方卉慈本已转身,忽然回头,眼中寒光暴涨:“够了!方卉泽,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在美国的合伙人文森,你们已经同居了将近一年!你连公司的原始股都偷偷给他做了转让!十年前你信誓旦旦跟我说,你永不和王桂玉来往,但这些年你偷偷摸摸见了她多少次?给了她多少钱?”
方卉泽悚然惊呆,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方卉慈看了一眼二楼的卧室窗户,压低声音道:“你真的是你口中那个情深义重,把阿肃放在第一位的痴情种吗?不!你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你的生意,你的野心,你的床伴,你的生母,你的杀父之仇……这些年你断断续续在心理医生那里看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精神状况有多不稳定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承认吧,方卉泽,你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业余生活的调剂,是精神安慰的软糖,你内心太黑暗太压抑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把阿肃拉下水,让他温暖你沉重的灵魂!你不是要救他,而是要救你自己!”
“不……”方卉泽整个人都混乱了,在她的逼视下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我绝不允许你用这种狭隘的,病态的爱来伤害他。”方卉慈一字一顿地说,“你说得对,你已经二十四岁了,不是十四岁,我没那么大的力气再去教养你,挽救你。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方卉泽,离我的儿子远点,不要破坏他现有的生活,他已经够命苦了,让他在余下的日子里过得平静点,安逸点吧。”
她掉头走向台阶,又在门口站住了。门廊暖黄的灯光照在她的头上,让她有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女性的坚韧:“否则,我会把十年前的那些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