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停下手中的活计道:“成儿,今天是冬至,在我们家乡有一种习俗,冬至如小年,这一天全家人要聚在一起,喝羊肉汤,饮桂花酒,以食进补,御寒过冬,男子们还要相互客请,畅谈叙旧。我们父子离家也有三年多了,至今也不能到你娘的坟头上添土焚纸,祭拜一下,今天我买了香烛,你过来给你死去的娘磕个头,遥祭一拜。虽是远隔千里,她也会泉下有知,聊以慰藉。”
林战听了,眼眶忽然打湿,走上前,打了个揖,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点烛,燃香,焚银,遥遥拜祭了一番,泼洒茶酒,倒在地上,念道:“娘,喝茶,饮酒,收拾银钱。”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来。
拜祭停当,陆无忧这才招呼了神经刀、杨轻抒、查查一起用餐。林战年轻体壮,食欲正盛,吃了三大碗桂花酒,又连喝五碗羊肉汤,还觉不饱,直夸爹爹做的汤好喝得很。查查是个女孩子,稍吃一点,便说饱了,起身走开了,杨轻抒与神经刀,一直对饮,却不曾用饭。陆无忧酒喝得不少,却一直闷不言语,好似有什么心事。林战只道爹爹思念母亲,心想等会也就好了,就没在意。陆无忧见林战吃饱喝足了,自己也酒至半酣,放下手中的杯筷,道:“成儿,你随我来,我有句话要跟你说。”林战道:“爹爹,杨前辈与林前辈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陆无忧道:“成儿,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我要跟你说的这件事不是怕别人听到,是怕打扰了两位前辈的雅兴。”
林战随爹爹来到房后一棵大柳树下,陆无忧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一个绣花小包,双手捧在手心,显然倍加爱护。陆无忧道:“成儿,你可知道这小绣花包的来历?”林战道:“是娘的。”陆无忧道:“嗯,在葬你娘时,从你娘身上找到的。”林战道:“爹爹,你又想我娘了。”陆无忧点了点头,长长叹息:“成儿,有一句话,我和你娘一直想告诉你,你娘不忍心说,我也不想说,一直也没说出口来。”
林战觉得今天爹爹怪怪的,平日里都是虎气生威的大英雄,今天说话怎么就吞吞吐吐了呢,心中大惑不解,便说道:“爹爹,你我父子还有什么话不便直说的呢。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便是打我骂我也是应该的,爹爹向来行事爽快,今天为何这般吞吞吐吐?”
陆无忧笑道:“俗话说‘多年父子成兄弟,儿女大了如客情。’总有一些话,做父母的不便讲出来,如今你也长大了,能自立自主了,时至今日,我非得讲出来不可了,否则,我会一生都觉得对你不起的。”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