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严前辈了吗?等到我好了,便陪你在这里多住些时日。”
林战正要说“好呀。”忽听有人急道:“你快下呀,举棋不定的。烦不烦。”
林战骁骁抬头望去,离这井台一丈远处,有一棵楝子树,树下端坐着三个人,正凝神下棋。说话者是个灰衣和尚,对弈的是个雅士,身着青衫,手扣褶扇,游神不定。旁边石凳上坐着个年轻人,约二十五六岁。那青衫雅士不急不火道:“和尚不怒,不怒和尚,你名叫不怒和尚,今天怎么就发怒了呢。”
林战听出那灰衣和尚法号显然就叫不怒,就听不怒道:“我本不怒,却也被你这般磨磨蹭蹭的,弄得非发怒不可了。”又对观棋的和尚道:“扁担,你说是吧,你师父我已很久没有发怒了,今天不知怎么了,却耐不得这局棋了?”
骁骁一听那和尚叫扁担,直觉得好笑,“扑哧”竟笑出声来。
青衣雅士手握棋子,忽摇扇道:“扁担和尚,你你身为佛门弟子,本应戒怒戒贪,你看,这局棋本来他已胜券在握,却中伙快些赢我,屈辱挫折我一下,便心气浮躁,虽名叫不怒,却怒由心生,怎能深悟佛法,大错特错,我看他应把不怒改为大怒才对。”
那的青年和尚,不着僧袍,亦蓄长发,却被人唤作扁担和尚,让人好生奇怪,看来这三人俱是怪乎常情之士。就听扁担和尚道:“扁担是和尚,和尚亦是扁担,两端着物,中间是我,只观枰局,无意胜负。师父不怒与大怒,俱称师父。”
青衣雅士听了扁担一番话,大喜道:“扁担和尚果然不负我一片良苦之心,才皈依佛门一月有余,便能悟出物我境界,什么时候能达到无物无我的境界,也算是我朱丹溪为佛门做了一件大功德。”
不怒道:“你还记得大功德。比我弟子大大不如。参悟佛法讲究个顿悟,不在乎进佛门多久。你一心惦记着功德,哪还有诚心参悟佛法。我说你还下不下棋了?”
朱丹溪道:“还下什么棋?唉,人都快没命了,哪还有心事下棋。”
不怒皱眉奇怪道:“你说什么?”
朱丹溪道:“你看那位小姑娘,眉侧瞳髓穴脉线墨黑,经络如乱麻,命在旦夕,我正思想着如何救治她,如何下得这棋呢。”不怒道:“臭江湖郎中,敢惹我不怒和尚的也只有你了。”说着将棋推落桌下,四散洒落。
林战细听三人交谈,知是遇见了高人,人道是大隐隐于市。此等高人介于出世入世之间。平时隐于市井间,与俗世若即若离,世间万象于他们眼中似胸中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