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和尚生性古怪,生来喜好以折辱别人为乐,两眼一瞪,逼视着朱丹溪,不许他说话,将脸一仰,慢腾腾地道:“要救这小姑娘也不难,须得由我来引见,若是没有我的引见,就算是严可求的爹来了,他也不见。”林战求道:“那还烦请大师大发慈悲,帮在下引见引见。”
不怒道:“要我引见可以,不过我帮别人办事都有一个条件……”林战急急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能治愈骁骁的伤,在下愿做牛做马……”不怒忽而怒道:“年轻人真是无理,竟然打断我的话,本该为你引见的,今天我生气了,偏偏不为你引见了。说什么做牛做马,我偏偏不要你做牛做马,就要你做鬼去陪这姑娘吧。”林战见不怒和尚说话比常人还要凶巴巴的,哪像出家修行的僧人,但骁骁生命垂危,怎敢多言半句,只好忍了又忍,乞道:“大量息怒,全是在下的错,求大量发发慈悲。”
不怒见林战不敢直视自己,心甚虔诚,便道:“眼中多了一丝得意大发慈悲不难,那你必须向我叩个响头,向我赔罪道歉,我若是高兴了就帮你引见,若是不高兴你就继续磕下去。”
林战见朱丹溪也不敢帮自己说话,又救骁骁心切,哪敢怠慢,真的就曲膝跪下,心想:我娘常说男子能屈能伸,向他叩头又有何难,他是和尚,就当我是给佛祖叩拜了就是,也不算得什么折辱人的事。想到这里,纳头便拜,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不见不怒说好,又毫不犹豫再连磕了三个响头,心想,他必是还不高兴,索性一五一十地磕了下去,一直磕了十八个头。就听朱丹溪劝道:“不怒,这伙子还算心诚,就让他打住吧。”不怒偷偷得意地笑,道:“好吧好吧,就看在老朱这江湖郎中的份上,且饶你先磕到这里吧,再惹我不高兴我就让你磕三千五百六十个,说不定我还不高兴呢。”
林战起身谢过了不怒。不怒道:“谢什么谢,我还没完呢,还有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做?”林战道:“肯做,肯做,做什么都肯做。”
不怒道:“刚才在小溪边上,我把这双鞋子弄脏了,踩得净些黄泥,你帮我先弄干净了,先说好,不许用树叶草叶擦,要用你袖子。”林战道:“这有何难。”不怒听了将脚一翘,林战忙屈膝上前,帮他把鞋子脱掉,双手拍打,用袖子将泥土打掉。骁骁有气无力,口不能言,眼见了不怒如此折辱林战,林战却甘心情愿地低头擦拭,且面带悦色,心中难过,忽而两行热泪顺颊而落。心道:“陆哥哥,我欠你的这一生也还不完。”林战也不抬头,边擦鞋边道:“骁骁,不要说这些,这点小事,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