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她却又一次说起此事,就不能不让老太爷觉得烦躁。
“当年的事你要提多少次?难道两情相悦不是你情我愿?我是强了你了?”
“你!!”
“你也不用委屈,也不用猖狂,你看哪家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我如今也都快六十了,也该学学大户人家的男主人了!你等着,以后有你做主母吃茶的时候!”老太爷冷哼,再不想看老妻一眼,当即拂袖而去。
当初宋氏塞来婢女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就是树个假想敌,免得老太太手伸的太长。如今人送走了,老太太如了意,又开始自作主张了。上一次去宴请大周使臣还不够,今次更是玩起自掘坟墓的游戏。他必须再给她找点事做,分散她的注意力,这次的坎儿若是侥幸过得去,将来可要将她看住了才是,否则还不引出大乱子,早晚将傅家败光!
着丈夫挺拔的背影,老太太气的摔了茶碗,“还说当日时什么作戏来吓唬我,我看你根本就是变心了!男人果真一条藤儿,都是一个味儿!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又不是姓傅的,将来我将这个家整垮,你讨饭到我赵家门前可别嫌饭馊!”
走到廊下的老太爷闻言停住脚步,回头望向老太太,沉声道:“你说什么?你昏迷时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老太太语气一窒,情急之下,她竟将这件事忘了,然而气头上她又哪里能顾得上那么多,只一味任性的发泄,将触手可及的茶壶也摔了。
老太爷见老妻疯婆子一般面目狰狞,再多留也无意趣,少不得更伤感情,索性摔门去了,直将廊下的春草和蒋嬷嬷唬的噤若寒蝉,半晌方敢进门来收拾。
此时的雨声渐弱,老太太哽咽的咒骂声和哭声混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传出很远去。
院门外,奉了二婶来送点心顺便打探消息的大丫鬟若儿闻声门都没进,悄然拎着食盒撑伞快步去了。回了西大跨院,轻声细语将方才打探到的都说了,直将二婶笑的前仰后合。
“那老货就是在作死!她能有今日,难道是靠自己掌家经营吗?还不都是靠着老爷子的偏疼和扶持,如今她这般任性,就是个棒槌瞧见了她这幅德行也会厌烦,她是自掘坟墓!”
“正是这个道理。”若儿颔首道:“方才老太爷出去时脸都绿了。”
二婶叹道:“所以才说同生为人命却不同,老太太这样的居然能寻了个这样疼惜他的丈夫,若搁别的爷们怕早就受不了她了,老太爷也是好样的,居然能忍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