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第三次见面了,一点也不陌生。
第一次是在了观的佛堂,第二次是被临渊剑一剑穿心,生机飞速流逝,极度虚弱时。
由剑中来到识海的残魂,掌握了他身体的控制权,吞噬了陨星渊所有魔物。而他意识昏沉,重回百万前,看到了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无论是过往经历的蛛丝马迹,还是冥冥之中的直觉,都让他生不出震惊。
第三次就是现在。
那人穿着繁复的黑色长袍,衣摆和袖口绣着金色阵法符文,像是华丽的藻饰。随着他的走动,衣摆翻涌如海潮。
陨星渊戾气魔息浓郁,足以支撑他显出神魂的影像。原本就并非完整的莫长渊魂魄,又经历百万年漫长时间,与其说他是魔尊,不如说他是一丝残留的意识。
不止面容,声音也与洛明川有七分相似,只是语调散漫,像蕴藏着满满恶意,
“我就是你,还能带给你更强的力量,更胜从前百倍,你不想要么?”见洛明川不答,他轻轻笑起来,
“长渊殿的阵法被触动了。你还不与我上去,看看你的好师弟?难道你以为单凭现在的你,留的住他?”
洛明川沉声道,“十年做不到的事情,我用百年来做。百年做不到的,我用一生来做。我与师弟之间,不用劳你费心。”
他被残魂控制身体,直到对方将昏迷的殷璧越抱回长渊殿时,才被刺激的清醒过来。然后是无尽的后怕。
修行以来越境而战,重伤濒死,几次九死一生他从未怕过半分。
但他怕自己会伤害师弟。
这个魂魄强弱捉摸不透,他试图杀死对方失败了。稍有松懈,一念之差就难以控制,洛明川打算将自己也封印在深渊,与之不死不休。
他为殷璧越疗伤,由飞来的青翼鸾传信,算好时间请人接师弟回去。交代沧涯山的大小事宜,只说自己寻了一处闭关,归期不定。所有事情安排的有条不紊,心静如止水。
“我们是合籍道侣,合法夫夫!就算要死也该死在一起!你敢抛下我试试看!”
直到听见这句时再忍不住,用力亲吻了殷璧越。
之后想来还有些愧疚,似乎弄疼师弟了。
与他们一路走来的经历相比,这场告别太短暂,太仓促了。
只来得及落下一个吻。
那人见他沉思,嗤笑道,“一生算什么,他走了几生几世重回这里,你以为是来找你么?不过是一种修行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