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卫的退散让整个刘垣圪坮的人们都松了口气,暂时保住了自己的粮食。同时,吴敏和杜松在战斗中的凶悍表现也在刘垣圪坮赢得了很大的威望,迫于形势新成立的护村队负责人就是吴敏,训练场所在后坡。整个护村队共计三百人,全都是青壮,不再是像谭良栋第三队那样的少年队。
谭良栋在回到后坡以后,找了个机会同吴敏说了自己的想法。在谭良栋看来,打退镇西卫只是第一步,真正重要的事情是解决粮食问题。谭良栋最想做的是把刘垣圪坮的所有粮食都集中起来,按需供应,按量分配,尽可能的减少浪费,同时也避免缺少粮食的村民成为流民,一旦刘垣圪坮有流民出现,对留下的人和流走的人都是一个心理身体的双重打击,并且对后坡的影响也很大。
吴敏皱了皱眉头,这段时间以来他皱眉头的次数越来越多。谭良栋的方法在他看来很极端,在吴敏自己知道的历史中,除了军队这样干过,在地方上还真没听过这样干的。如果卢象升在这儿,就会说历史上秦代这样干过,不过依卢象升的口气,会说这是暴秦之举。
“良栋,你这想法不现实啊,谁肯这样干?”吴敏觉得谭良栋有些不现实,刘垣圪坮虽然小,但里面的关系也是很复杂的,不说里面的几个小地主,就说靠着族田、公田的那些个族老、头面人物,没一个人会答应谭良栋这样的要求。
谭良栋早就料到吴敏会这样说,他给吴敏提这样的建议本来就没准备过当下实施,因此回道:“吴哥,现在我们实施不了,但不代表我们以后不可以啊。今年的大旱已经是必然的了,若是庄稼大量歉收,那么刘垣圪坮的存粮根本不够用。”
吴敏也意识到粮食问题的严重性,又一次皱了皱眉头,无奈道:“良栋啊,你说你都不能让我先高兴高兴,唉,你心里应该有想法了吧。”
谭良栋点点头,严肃道:“吴当家,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保住已经挺过干旱的庄稼苗。而要想保住那些苗,就要水,我准备打井!”
“打井?”
“是的,这段时间我查看了这里的五口井,最深的一口井有六尺多(二十米左右,营造尺单位),出水量不大。我准备打一口一丈五尺(五十米)深的井,到时候出水量应该勉强够浇地。”
吴敏的眉头还皱着,他辗转山陕两个省,见识广阔,在榆林塞、延绥镇见过一丈多深的井,但这些井都是那些在当地留下名声的匠人所打,并且耗费人力物力颇多。吴敏是个实干派,严肃道:“谭良栋,你确定你能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