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良栋把医书收好,等桑婆婆重新坐下后,道:“桑婆婆,该说的也都说了,你回到水西城后怎么应对安邦彦?”
桑婆婆道:“安邦彦借老身祭祀的身份,威慑了一把反抗军,起码在我回去之前反抗军不会主动发起攻击。但这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一旦反抗军失去了耐心,水西城必破!”
“桑婆婆,据我所知,安氏在水西还有一万多部属可以调动,为何你如此确定安邦彦会扛不住反抗军的进攻?”
“将军,水西城的根基是什么?是那些奴隶。没了奴隶的劳作,安氏能撑多久?”
谭良栋点点头,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打仗,军队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自身的整体力量。
历史上朱燮元平定安邦彦时打得很辛苦,整整打了十多年,但谭良栋扶持了一把反抗军,撬开了土司统治的根基奴隶制度,看似强大的土司集团从内部瓦解,战争的进程也就快得多。
想到这,谭良栋看向桑婆婆。桑婆婆作为巫医祭祀,也是奴隶制度下的产物。别看反抗军现在对桑婆婆保持着敬畏,等反抗军推翻了土司头人,下一个目标绝对是桑婆婆,更别说桑婆婆还拿奴隶做实验,这是反抗军绝对不能容忍的。
以桑婆婆的聪慧,应该能看到这一点。
果然,就听桑婆婆道:“老身今年八十有五,自以为活得够长了。这次回去,希望将军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炸掉火灼堡,老身也该去见侍奉了这么多年的火神了。”
糯娃听后,眼泪流得更多了。
从心底里讲,谭良栋很欣赏桑婆婆表现出来的学识,但在黔地奴隶制度必定瓦解的当下,以桑婆婆的作为,没有可能继续存活下去,既然如此,桑婆婆倒不如卖个人情给谭良栋,让谭良栋能念着这份人情,多多照顾糯娃,发扬自己的医术。
谭良栋听后,道:“糯娃,你过来。”
糯娃抹着眼泪,看了一眼桑婆婆,桑婆婆笑着道:“孩子,你过去,以后就跟着那位大人吧。”
“将军。”糯娃走到谭良栋桌子旁,抽泣着道。
“糯娃你好,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叫糯娃吗?”
“我从小吃糯米饭长大的,人们都叫我糯娃。”
谭良栋拿出桑婆婆给的医书,递给糯娃,道:“糯娃,你桑婆婆姓桑,你以后便叫桑糯吧。这本书是你桑婆婆一生的心血,好好学,将来务必要发扬光大!”
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