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另有人走上前来,手端着满满一大盆雄黄、蒜子、菖蒲三味熬制中药汤,但均在严实玉盒里封存着。
一根米色绳索另端拴牢一截荤菜,与密封整坛雄黄酒一起送至李之跟前,眼望着一切准备就绪,那边已有人转身出去,汇合院中不断赶来壮汉渐行渐远。
“府内其他女眷一个也没有惊动,但也各有人守在院门前,一等攻势开启,就会同时散置硫磺,尽力排除府内另有他人被种下蛊虫!那名苗妇所住之处,并非四通八达位置,方圆各个方位均有人员埋设,此次发动了不下三百人,已经是仓促中各项安排的极致了,尽量施以周全!”
听到颛孙呈逸一一确定,李之深喘一口气,“既是仓促中,难免会有所遗漏,我们都竭力而为,力保将损失降到最低!现在看来,反倒是瑜然郡主这边风险最低,但也存在一个蛊虫冲出之时的去往问题。周边环境被硫磺铺满,势必令它会在慌乱中另辟去处,因而此间留守之人仅需我一人即可!清绮妹妹,你也随着一同撤出去,以防蛊虫再寻寄体!”
“那你怎么办?”清绮郡主面色有些焦急,毕竟如此凶险污秽,在场任何人都祛除经验不足。
“我是医者,自有应对之策!放宽心就是,如今已过得将近一个时辰,难保那只母蛊意外感知升起。快些撤出,一旦人员就位,这里就要立即进行!”
等到众人纷纷回望着离开,李之再望向躺在地上的颛孙瑜然,眼里的决然之色更浓。
实际上他也没有多少把握,能保证蛊虫被完全困在一番防护措施当中,或许容易做到,但因为他这个具体救治人存在,便是蛊虫另一个逃离去处首选。
把他当做目标,既有吞噬血肉恢复蛊虫机能效用,也有毒物一腔怨恨包含其中,这是必然存在的。
有心第一时刻撤身而去,又担心颛孙瑜然留在原地安危,纵是他一身医术已趋大成,但相关实践不足,难保个人应对得以周全。
短短半盏茶时间,在紧张而焦虑等待里更显漫长,终于得到人员就位信息传递之后,李之迅速关闭唯敞房门,一连串洒下硫磺,口嚼蒜头,已蹲身把荤引塞入颛孙瑜然口中。
一针扎下,她也在瞬间清醒,不及多做解释,入喉肉食早已令她几乎窒息。
“快快强行咽下,这是在你自家厢房内,难道看不出?你发病忽然昏厥,这是药引,必须尽快吞服才好用药!”
正自胃液猛然间倒翻着,她恍惚痛楚中望见李之清澄通亮眸底,不知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