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纷乱!”
实际上他这话句句在理,原本已有计划制定,又有旁人提出意见,只会令医者左右为难,由此扰乱医治心境,不但对治疗毫无用处,反而徒添思路紊乱。
联想到此处,除李之之外,其余人等均感浑身寒意由生,尤其李显,已有汗渍于额头泛起。
李之深施一礼,也并未对几人说出脱罪之言,而是蹲身抚上高宗脉间:“圣上就保持此时姿势,阖目努力平缓心神!”
尽管高宗此时目不能视物,闭上眼睛也一样具有稳定情绪效用。
良久后,他收回三指再次开口:“圣上,您体内病情如我之前所料半点不差,是否马上进行治疗?不然,怕是再有一时半刻,阵挛又有发作!”
高宗睁开并不显空洞的两眼,“前几日,在旁人提醒下朕才记起,你这李之名字还是由我这个皇上给起的!哈哈,难道说天理真的是应之以人事,顺之以天理,行之以五德,才会有应之以自然流转循环?想不到往日朕无意之举,将当日黄口小儿留作至今,居然可令这具即将陨落病体再有延续苟活?李先生,你此时就按照心中所想行事即可,只要能令朕恢复视觉哪怕几日,也能令朕多做许多事情了!”
李之淡笑,“圣上就请放心,无论将您老圣体延续数月或是一年,至少不会再承受之前那般痛苦!”
高宗情绪丝毫不见紊乱,“怎地又成一年了?可不要哄瞒与朕,我知你是好意,但你岂不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道理?快些吧臭小子,朕可不信你口中安慰之词!朕命早该绝了,可还想在回光返照之际多做些吩咐呢,目能视物当然可事半功倍,你小子努力吧!”
李之点点头,回身望向躲在角落里的李楹,“凤佘兄,马上吩咐下去,两盆温水此时可烧起来,另两个铜盆取过来,以及棉被一床,纸巾数包,还有那套金针也需要取来,再有所熬制药物也要随叫随到!”
转而他望向高宗,“小子大着胆子称呼您老一声老爷子,您就当是自己晚辈在陪着一同杀向战场!因为过程里您老需要迎来剧烈疼痛,也就当是与敌人拼杀所致就是了!老爷子,有没有信心与儿臣一同杀向敌群,将犯来之敌尽斩刀下?”
他与语气徒然间升高几分,还真如步向战场那般视死如归,想借此激起即被巨大病痛折磨了二十几年之久的高宗。
没有比与自己亲生儿孙并肩齐上沙场更能悲壮震撼之事,李之之所以敢喊出这等冒犯之辞,就是令他记起曾经叱咤疆场那等雄心壮志。没有这等决然气势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