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无数锋锐蓬雨倾撒。
莫名浩大威势,同时压迫得他心神呆滞,随生机丧失,蓬雨锐气无声消弭,只余得一具神魂皆失的空洞躯体,怦然倒落在地。
瞬间秒杀眼中曾强悍无比的守护之人,李孟脸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强势作态。
那张老脸也几乎在片刻间转至衰败,一如此时正缓缓飘下的深秋零落枯叶。
“御史中丞箴,执宪之纲,秉国之宪,鹰扬虎视,肃清违慢。我知你尊性高傲,也念你曾经劳苦功高,因而才未在昨夜取缔了李祥本家盘踞之后,即时赶往你岭城祖地施以株连治罪。你可知李祥豢养数万死忠之士意图自立王土?仅此谋反重罪,抄家灭族已是必然,你却依旧置若罔闻,与我摆出一副强势态度,更蓄意制造纷争,意图火中取栗,我讲你老朽可有丁点不当?你鹰扬虎视是没忘记,却自行违慢,无视朝纲,溺护李祥乱政之举,纵犯谋逆,理当刑戮,连坐支属!”
也不等李孟回应,李之转身而去,自有人上前,束缚羁押。
另几位老者此时已心颤魂飞,抖栗不止。
径自走向几人,李之手里的尚方剑并未收起,而是斜持向下,任由血意滴落。
他手指一人,“你们也算是朝中老臣,但此时在我眼里,却尽是些大愚不灵之辈!”
有人出言斥驳:“少拿尚方剑肆意羞辱,要杀便杀,啰嗦得像个娘们!”
李之挑大指赞道:“想是军人出身吧,果然好胆色!不过,说你们愚蠢倒也无错,此刻看看那些倒下之人,有几位是李家人。再看看跪着的人里,李家人又有几人?被人强推出来当做了替罪羔羊还浑不自知,沦落到这步田地又怪得谁来?”
在他站在马车顶上时,就探查出上前攻击人情中的诡异。
但凡李家人,均口中叫嚣着蛮凶,身子却在有意识后退,与一片人影纷乱中并不显眼。
而且几人的交流里,显然更暴露出他们的阴谋暗藏。
蜂拥在前的尽是些其他家族之人,只有那些喊叫得更大声,并自远处不时抛掷杂物者,无一例外,均是李家之人。
军士们斩杀之人,自然没有几人属于李家人,带头跪落者,毫无疑问,皆为李家后辈们。
李之将之点出来,不消一一验证,作为同来之人,那些老者只要心内念头升起,看出其中蹊跷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