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的不舍,还有就此脱离信仰的无措感。
将阿菲法搂在怀里,一遍遍给她哼着刚刚在宴会上学到的祈愿歌,尽管词汇、语调严重的不符,怀里的女人却听得入神。
婚后的第二天,一行人就登上阿明找来的船只,顺着拜达拉河漂流而下,沿途万木竞发,鸟语花香,绿树鲜花衬托着的这座古老的城市,在午时阳光下美丽动人。
台德木是距离马士革四百多里之外的沙漠深处,又在通往前黎巴嫩山脉的唯一捷径东端,使那里成为商队启程和终止的标志性地点。
他们此行不一定会抵达那里,按照阿菲法与阿明的推断,那处荒山应该就藏在四百多里的范围之内。
只北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因顺流而下的船势遄急,原本草木葱茏,鸟语花香的绿洲景色就被远远甩在了身后,岸边一排排挺拔秀丽的白杨树,也被荒草荆棘所替代。
只有仍宛如玉带的拜达拉河波光闪烁,蜿蜒其间,与东面远处茫茫无际的沙漠,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西面平原上也逐渐出现荒山野岭的座座高耸,那儿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看不见一点绿色,给人孤独忧伤的感觉。
偶尔出现的树木零星,也都已静默的拂去满身的翠绿,只剩下北风从枯木残花上呼啸而过,一切那么的萧条和没落,
一路上,李之一直在施放着神识,竭力感知仿佛会被一晃而过的隐形禁制力。
此次他身边的修炼者都跟了来,与明王约好的三日后启程归返,此行可容不得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细查每一处疑似山景。
原本众人一路上还兴致浓浓,但越来越荒芜的两岸景色,与夜晚潮冷湿气的渐趋浓郁,使得大多数人都纷纷躲到了船舱里。
这条船是阿明征调来的官船,中型大小,各式齐备,且船舱足够大,有可容得下二、三十人的巨大空间。
因拜达拉河由南至北的河面落差极大,一路漂流如疾流,返回却要艰难得多了,所以船上只配了两位艄公,在下游就会放弃船只,而不会跟随返往,自有朝廷派员前去取回。
李之向官方提出的借口,是体验一下顺水势疾速漂流的乐趣,此举被他人视为高人的莫测脾性,倒也无人感到怪异。
路途也不算是太无聊,因为阿依莎也吵闹着跟了来,这丫头如今成了李之的跟屁虫,甩都甩不开的,在船上却兴致高昂,属于大家的开心果。
如今她与李之很是熟络,而且极为聪明,居然仅仅几日功夫,就能与他用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