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总/文2016.7.15
离开洪阳三年,秦烈再次踩着这片土地,华服不再。他穿的牛仔裤和旧T恤,肩膀布料被太阳暴晒,微微褪色,脚上是一双黑色登山鞋,虽然是几年前的款式,他穿着,仍旧随意不羁。
他站在月台出口,眯缝起眼睛抬头,天空广而灰白,没有太阳,远不如山里的湛蓝瓦亮。秦烈从兜里掏出个小袋子,摸了一粒枣核状的坚硬果实扔嘴里,左腮鼓突,能清晰看到咀嚼的动作。他独自站了会儿,手中袋子随意翻折几下,塞回先前裤子口袋。
洪阳变化很大,车站对面一排铁皮房没有了,高楼大厦平地起,车道加宽,早不复当年的样子。
秦烈穿过马路,沿街道绕两圈儿,才找到能打电话的报刊亭,他往窗口扔两枚钢镚,按出一串号码。
不久,电话接通,他声音沉稳:“徐总,我到了。”
那边听出是他,爽朗一笑:“等着我,这就叫人过去接你。”
早在一个月前,他们联系过,徐越海清楚他此行目的。秦烈从前跟他干,帮他拿下不少棘手项目,徐越海欣赏他,抛开主顾关系,私下也能喝两杯,算作老朋友。几年前,秦烈父亲亡故,他提出返乡,徐越海遗憾同时,也只好尊重他的选择。
但是,再见秦烈,他这身装扮,他还是愣了一愣。
秦烈浅笑,主动伸出手:“徐总,好久不见。”不论穿着如何,他俊朗刚毅的面目仍未失色,身形挺拔,皮肤古铜,粗糙的模样,即使站在角落仍不易被人忽视。
徐越海打量一番,用了点儿力道地握住他手,另一手拍他胳膊,几声瓮响,敦实极了
他不得不昂起头看他:“壮得像头牛。”
秦烈笑。
“进去说话。”徐越海把他带进餐厅:“修路的事,县政.府批准了?”
秦烈说:“批了。”
“好事儿啊!”他感叹。
“只是,”秦烈斟酌片刻,放慢了说:“政.府方面提供一部分配套补助,只负责后期路面硬化和壁体加固。剩下需要村民筹资筹劳,路基必须事先打好。”
他们在包间落座。
“资金上有困难?”
秦烈微微低头,面目难得一见的苦涩,嗯了声。
徐越海直截了当:“需要多少?这笔钱我出,全当捐款,为村民们做些好事儿。”
他出奇爽快,这一点秦烈没想到,不由抬眼瞧他。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