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自家的缝纫机将自己的衣服改小了给孩子穿的,平常肖芳也舍不得买菜,腌上一缸咸菜就能吃几个月,那钱都到哪儿去了?因此,林嫂子说道:“小刘是个规矩的,又不抽烟,喝酒也少,也不打牌什么的,钱都花哪儿去了?”
肖芳满脸苦涩:“嫂子,你不知道,因为我这肚子不争气,只生了甜甜一个,他们家连月子都没让我安生啊!我娘家送了一大缸的鸡蛋酥饼麦乳精,甜甜她大伯大伯母一家吃不掉,直接转手卖了,我是半点没见着,吃的都是一点油星都没的青菜,还得天天听着婆婆当着我的面数落,摔盆子摔碗的。我家那口子别说跟我说句贴心话了,甜甜长这么大,他抱都没抱过一次,却把他那侄子当做宝贝疙瘩捧着,说将来要这个侄子给自己摔盆扶灵呢,除了每个月给公公婆婆他们的养老钱,有点钱就贴给老大他们一家子!这次,就是她大伯家里要盖房子,说是钱不凑手,甜甜她爸把我攒下来给甜甜上幼儿园的钱都拿走了,还从财务那里支了三个月的工资,接下来的日子,还怎么过啊!”这些怨恨在心里埋了这么多年,如同野兽一般,天天撕咬着肖芳的心。想到女儿那张苍白憔悴冰冷的脸,肖芳只觉心中的毒火几乎要将自己所有的理智焚烧殆尽,而在林嫂子眼里,就见肖芳近乎崩溃地大哭起来,心中也在暗骂小刘糊涂,连忙拍着肖芳的肩膀轻声安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