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双眼涌出一阵酸意,她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眨了眨眼,用力压下心底滋滋冒起来的恐慌和担忧,淡淡道:“也没什么,学校在市中心,离家里有些远。”
她那个学校不是寄宿制的,没办法住在学校,就只能找地方在附近住了。
季临渊听出来她带了几分鼻音的声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看着前方的道路轻眯了下眼。
其实季临渊说了谎,她从慕宅搬出来的事他并不是从季卓丰那里听说的,而是在找人调查沈深知时,一块查到的。
包括她为什么从家里搬出来的原因,他也知道。
甚至她为什么在此时说谎骗他,他都清楚的明白。
季临渊也没再开口,车厢里顿时安安静静地,只听得到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的滴答声和偶尔雨刮杆划过玻璃的刺啦声。
车外的雨有渐渐变大的趋势,夹杂着从远方传来的隐隐约约,并不太真切的轰隆声。
慕言蹊心里惶然,是人说谎后自我厌弃的一种内疚和没法解释的愧疚相交织在一起的慌乱。
尤其是对方在你说谎后,表现出来的沉默,会有一种谎言已经被对方识破的心虚感。
甚至季临渊把车子准确的停在她所住的那栋公寓楼下,慕言蹊都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直到季临渊停好车,从车后座捞了伞,下车绕到副驾驶帮她打开车门。
车外的雨声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雨滴敲着尼龙伞面上的声音很大,那声音让她寻回意识,才让她回过神动手解了安全带。
只是准备下车时,被季临渊轻按住肩膀制止。
她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天空阴沉沉的,雨又下的很大,他整个人被笼在黑色的伞面下,什么表情她都瞧不真切。
看不到,反而会更慌。
她张嘴想喊他,声音还没出来,就见他俯下了身子。
季临渊拿着伞的左手稍举高些,伞面的三分之一抵在车顶上,免得她被雨淋到,他上半身倾进副驾驶,慕言蹊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双手抵在他肩膀上往后仰,和他拉开些距离。
“你你你做什么?”
因为惊诧,慕言蹊双眼圆睁,瞪着看他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季临渊像是故意要看她这慌乱的反应,在车厢里昏暗的光线下,扬了扬嘴角,双眼倒是晶晶亮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看你一副想歪了的表情,”他右手指尖点点她额头,取笑,“就知道你这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