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郎,你说完了吗?你厌恶我为人狠毒,所以偷拿了我的红颜枯骨,对我下毒?”她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既然做了便是做了,何必再多做解释。”
所谓的红颜枯骨,名字骇人,其药效也骇人。只需要那么一点点,便能杀人于无形,连医术最高明的御医也无法辨出此乃中毒,只会诊为暴毙。因所需药材难寻,萧九娘也不过只配了那么一点儿,一直小心珍藏,连她的贴身婢女都不知晓其所在,唯一知晓的大抵只有她的好夫君王家四郎了。
萧十娘被亲姐锐利的目光刺得坐立难安,忍不住扑了出来,挡在了王四郎身前。
“阿姐,你不要怪四郎,你若是要怨,就怨我好了。是我狠毒,是我贪心不足,是我爱慕姐夫,是我行径下作……你要怨就怨我好了,与四郎无关,都是我怂恿的他……”萧十娘边哭边诉,神情哀婉,凄迷动人,“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族内对你抗议声越来越大,上上下下对你都颇多怨言,只是碍于、碍于……夫人也逼着四郎让他休了你,四郎不愿,他也是为难,你不要怨他,这主意是我出的……”
她这宛如一只小白兔的亲妹妹到底何时如此会做戏了,还是她一直挺会做戏,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看似萧十娘在替王四郎辩解,实则所说之言无一不正中他的内心。王四郎自喻光风霁月的人物,行走在外谁人不道一声正人君子心胸坦荡,如今却是做出对妻子下毒害命这种骇人听闻之事。王四郎本就因萧九娘控诉内心忐忑不安,听了萧十娘所言,却是强稳下混乱的心绪,面上的表情也由心虚挣扎变为了凝重。
“阿妧,你不要怨十娘,是我、是我……”他跺脚一叹,以袖掩面,“全部是我做的,此法也是我想的,你那药也只有我知晓在何处。你若要怨就怨我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以偿还我俩的夫妻之情!”
好一对狗男女!
萧九娘笑了。
“谢谢你们将我形容得如此恶行昭彰,既然如此,你们也知晓这王家上下到底是碍着什么对我退避三舍,怎么着?将我弄死了,就不怕那人知晓?”
她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俏皮的伸出一指,虚空点了两下,“我知道你们定是深思熟虑才会敢做出这种事,让我来替你们想想,怎么,想用这张同样的脸来冒充我这个圣上钦封的荣国夫人?”
此言一出,萧十娘与王四郎的脸色俱白,看来萧九娘所言正中两人的心事。
萧九娘盯着眼前这两人,讥讽的笑声响彻在整间屋舍,在静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