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安国公夫人面露沉吟之色,而萧杭则是表现的更为委屈了。
这个时候的他,并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反而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幼童。
“阿娘你看看,这就是家里为我娶的好妻子。心狠恶毒,手段残酷,即便月娘碍了她眼,可人已经被她扔去伶院了,连那两个孩子我也置若罔闻,可她还是不依不饶。我承认月娘身份低贱,诞下的那两个孩儿身份也低贱,可终归究底那是我的骨血,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至于让其落入那般的境地……”
“大哥二哥他们房里也不是没有这种身份低的后辈子嗣,即使上不了台面,也不至于如此……我的骨血都成猪狗不如了,那我萧杭算什么!”
萧杭越说越怒,几近口不择言起来。一旁的婢女仆从们见此情形,都将头垂了下来,不敢出声。
安国公夫人见儿子说得如此难听,也保持不了淡定的神情,忙开口道:“打住打住,我的儿怎么能是猪狗不如,你瞎说什么呢!”
萧杭一脸悲愤,“可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她一点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当年我便说要休了她,你们劝着不让。儿子如今也不小了,连个正经的子嗣也没有。娘你也不用劝我生个嫡子什么的,我跟她没可能!”
语毕,萧杭站起身,拱拱手便离去了。
留下安国公夫人面色颓然的靠在那处,半天不做声。
一旁的婢女们俱都低垂的头,屏息静气。一直站在安国公夫人身后的一名中年仆妇,面色犹豫开口劝道:“夫人,您也不要多想,五郎君他并没有怨您的意思。”
安国公夫人揉了揉额头,叹道:“这孩子孝顺,我知晓。他怨我也能理解,确实是家里亏待他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满心满肺的疲惫,也只有在自己心腹面前素来好强的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疲态,“好好的一个孩子,如今越发放荡形骸,若不是被逼狠了,我这优秀的儿又何至于如此!”
那仆妇小声道:“唉,郡主确实有些过了。”
安国公夫人坐直身躯,冷笑一声:“她何止是过了,她是太没将我们萧家放进眼里。阖家上下都纵着她容着她,她倒越发跋扈。你看之前她来请安,对自己做了什么只字未提,却通通归咎到五郎身上,一个劲儿抱怨五郎冷落她,还拿着昌平公主压人。当初真不该听了老头子的话,娶她进门,原指着皇后那里昌平公主能帮衬一二,如今反倒要看这母女两人的脸色,也是该让她知晓自己到底是谁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