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任何人,还是特别的人?”章晓简直鼓足了一辈子的勇气,声音都颤抖着,磕磕巴巴地问。
“任何人。高穹很快说,“换了别人,我也会说的。””
章晓“哦”了一声,因为紧张而微微耸起的肩膀无声塌了下来。倒也没有失望或伤心,答案在他问出这问题之前已经在心里存着了,此时他甚至有种考试时蒙对必考题的感觉: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的,我没有猜错。
会不会做另说,至少猜对了嘛。
三人即将抵达目的点的时候都慢了下来。前方没有任何声息,但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血腥气。
商队已经出事了。
“我们先调节好陈氏仪。”原一苇说,“章晓,做好准备,我们一旦被发现,立刻启动陈氏仪回去。”
买下紫砂桃形杯的商人是赶着回去送礼的。但车队显眼,镖师没能挡住山上的抢匪,地上七零八落躺着二十来个人,看着都已经断了气。由明显不同的衣着可看出,死的人有商队的镖师,也有山上的拦路匪徒。其中有一人明显富贵圆胖,脑袋和身子分了家,栽倒在缺了一个轮的车子底下。
“东西基本都抢走了。”原一苇和高穹小心地从一旁跃下,察看那几辆车“车辕被刀砍断了。估计是山贼砍的,车队走不了,他们可以慢慢收人头。”
高穹将那没了脑袋的尸首翻过来:“杯子在这儿。”
章晓也从上面溜下来了,闻言连忙和原一苇过来细看。那死人似乎就是买杯者,千银购来的紫砂杯他放在了怀中,因俯压在地,没有被抄走。只是虽然隔着衣物,但不免被磕碰,杯底缺了一小块,放不平稳了。
紫砂桃形杯到目前为止仍是在这里的。原一苇让两人随他退回崖上,静静等候。章晓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烈的现场,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一张脸惨白着,爬上去的时候手忙脚乱。
因为之前的争执,三人也没心情聊天,只是沉默地轮流蹲守着。章晓昨夜睡眠不足,歪在树干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看到原一苇的小蜘蛛们在地上爬来爬去。原一苇也睡着了,只有高穹还坚持着。见章晓醒来,他把原一苇也叫醒了。三人还是无话可说,最后还是原一苇先开了口:“章晓,你抑制剂带了么?”
章晓:“……”
聊天是聊天,但能不能换个话题?
但高穹对这个问题显然也很有兴趣,转过头来:“所以中级性反应到底是什么?”
章晓连忙说带了。